長公主府那邊傳來好訊息,也沒見這位大將軍去。
“好。”家僕惴惴不安的等,終於聽到大將軍嘴裡冒出了一個字。
家僕大喜過望,慶幸自己兩邊都能交差。
胡文殊到公主府裡。
長樂公主看到胡文殊的時候,想起了那天矮的兩巴掌,還有那個毛茸茸的人頭。
很多事,都是在當時想不明白。到了後來,才後知後覺的想起來。
例如新帝登基之後,她這個長公主就和皇帝隔了一層。再加上之前被胡文殊的男色迷了雙眼,幹出出賣宗室的事,幾乎整個元氏宗族都鄙棄她。再想要回到之前已經完全不可能。
眼下只能試試,看能不能討好胡文殊。
如果胡文殊這兒也不行的話,恐怕日子就難過了。
落到這個地步,說來都是她咎由自取,半點怨不得人,一手好牌打個稀爛,氣性高的說不定就不想活了。但是長樂公主不想死,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哪怕活的把之前的那些帝女尊嚴全都踩到土裡,她還是想要活下去。
“長公主,大將軍來了。”身邊臉生的侍女輕聲道。
長樂公主打起精神,她轉頭往銅鏡裡看了看。初孕的女子並不好看,因為孕吐長長吃不下東西,夜裡又休息不好,她現在面目微腫,不得已上了妝粉來遮掩。
她看了兩下,覺得妝容上應該是看不出什麼不妥當了。才放心下來去見胡文殊。
一打照面,長樂公主就被胡文殊渾身上下的煞氣給震了一下。
昨夜裡的事,她也有所耳聞,打的就是這個主意,要不然她現在這個樣子還真不敢見胡文殊。
長樂公主知道他心情不好,也不和當初兩人對質那樣,劍拔弩張。她柔聲問了胡文殊的起居。胡文殊回答的淡淡的,甚至眼神都沒怎麼落在她身上。
長昨夜裡……有事?”
胡文殊終於施捨了她一眼,眼神冰冷刺骨。長樂公主被他那目光刺得坐立不安。
“你聽到甚麼了?”
胡文殊沒動手,甚至連手指都沒有動。長樂公主卻莫名的有些害怕,可話已經問出去了,強行再掰回來未免不美。
“聽說大將軍請了慕容叡……”
胡文殊垂眼下來,“你知道了?”
“嗯,不僅我知道了,還有不少人……”
昨夜裡那麼大的陣仗,再加上皇親貴戚都是住在一個坊裡,彼此挨著。想要不知道也難。
“呵。”胡文殊笑了一聲。
“慕容叡跑了。”胡文殊也不在長樂公主面前遮掩,遮掩也沒什麼好遮掩的。
長樂公主坐在胡文殊的旁邊,兩人就隔著一張矮幾。今日的胡文殊有些讓她捉摸不透,要說生氣也沒有生氣的模樣,可要說和平常一樣,也不是。
“慕容叡也不是金剛,”長道,“但凡是人,就有個命門。”
胡文殊抬頭看了一眼長樂公主。這個懷孕的婦人,臉龐浮腫,但聲音卻極力的放輕,似乎不想觸怒他。
“你有話要說?”
“想起來,我有身了,是不是該給大將軍安排幾個人?”
胡文殊略有些驚愕。
長樂公主和胡菩提的時候,夫妻倆各玩各的,但是對他,長樂公主卻是懷著莫大的嫉妒,兩人還是叔嫂的時候,她就兩隻眼睛盯住他身邊不放,生怕出了什麼狐貍精。
如今這麼賢惠,倒是讓人出乎意料。
“不用了。”胡文殊擺手拒絕。
長樂公主見他拒絕,臉色有些不好。兩人經過先帝駕崩之後,幾乎已經無話可說。說不了兩三句話,場面又冷下來。
胡文殊不是虧待自己的人,既然坐著無話可說,那就不用再待著了,起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