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叡的思緒留在慕容淵那句要回平城裡,慕容淵沒有察覺他的異常,自顧自道,“你要是貪圖那個名聲,留在洛陽了,我還真不知道要拿你怎麼辦。洛陽這兒做官,好處就是靠陛下近點。”
“阿爺,還是多呆一會吧。”慕容叡打斷他的話,“阿孃身體不適,若是強行上路,恐怕阿孃不一定能受得住。”
“阿孃之前不是想要等夏熱過了之後才走麼?阿爺不妨再等等,至少等不那麼熱了再說。要是阿孃路上再病了,恐怕也是麻煩。”
慕容淵聞言,他仔細的打量面前的兒子。慕容叡察覺到慕容淵的目光,微微低下頭來。
慕容淵目光利如尖刀,卻也沒見慕容叡有半點膽怯和推說。
過了許久,慕容淵才收回目光,說了一聲好。
慕容叡從慕容淵這兒爭取出少許時間,接連幾天,他都在外面,不到最後關坊門,絕不回來。
元翊到明姝這兒來,兩人說不上幾句話,元翊就被皇太後派來的人給請走了。
明姝見元翊被請走,不由得鬆了一口氣。元翊這兩三天每天都要來,一來不管她願不願意開口,總要問她一堆話,哪怕她閉上嘴,一個字都不說,元翊也要坐上好會。最後看她實在不願意,才勉強離開。
元翊走後,明姝坐在那兒發愁,她冷著個臉,能把元翊趕走一時,但是還有更長一段日子要怎麼辦?
她隱隱擔心,幸好元翊這麼一去,連線著兩天都沒有來。緊接著有人來請她出去,這幾天,明姝幾乎就是被軟禁在這兒,別說出這個殿門,就是四處走走都不行。
明姝喜出望外,跟著來者往外走。
走了好長一段路,走在前面的人,讓她站好,高聲道,“太後,韓氏來了。”
裡頭走出一個年輕中官,點了點頭,便有人領著她進去。
明姝進去,抬頭看了一眼,然後跪伏下來,“拜見太後。”
李太後坐在上面,手裡拿著奏章,她手持朱筆在上面批閱了幾句,“你就是韓氏?”
明姝應道,“民女是。”
李太後看了一眼隱藏在那邊帷幕後的男寵,這幾天元翊從宮外召入一個年輕小寡婦的事,她也聽說了。原先也沒將這件事太放在心上,畢竟一個女子而已,堂堂一個皇帝想要也就要了。何況那個小婦人也不是有夫君的,說出去,也不至於難聽。
後來自己男寵進宮和自己說,這個新進宮的小寡婦容貌太美,恐怕以後會對皇後會有威脅。
李太後叫人去問,回來的人說韓氏面容俏麗,宮中諸嬪妃難以匹敵。後來又見兒子日日都要跑到那兒去,哪怕碰一鼻子灰,連碰都不讓碰,也照常前去。她這才覺得不對勁。
她是見識過先帝高皇後盛寵的人,而兒子這樣,比起當年先帝對高皇後有過之而無不及。
她前幾天把兒子召過來特意訓斥了一頓,命他好生讀書養性,不許再出去胡鬧。這才將人叫過來看一看,若是元翊在場,恐怕連看都不讓她看。
這兒子越大,心思就越難琢磨,而且還越發防備她。
“抬起頭來。”李太後放下手裡的筆道。
明姝依言抬首,只是兩眼還盯著地面。
李太後的眉頭在看到明姝面頰的時候,皺成了一個疙瘩,她目光漸漸嚴厲起來。明姝頂著她的目光,保持不動,緩了好會之後,她終於聽到李太後的聲音,“果然生的很美。”
這女子恐怕是少帝在宮外的時候遇見的,難怪前段日子,經常往宮外跑,哪怕出了反賊刺殺一事,也依然故我,半點都聽不進去勸說。原來緣由竟然在這兒。
明姝不說話複而低頭。
李太後一手撐住頭,上下打量她,這小婦人生的好像沒半點缺點似得,不管怎麼看,都沒瞧出她沒有哪一處不好,容貌好看,身段也美。
這樣的人留在宮裡,假以時日,恐怕皇後那兒要岌岌可危。
突然帷帳裡傳出些許聲響,隔著一層薄薄的帷帳,她見到紗帳後的男寵輕輕做了個手勢。
李太後讓明姝退下,明姝走了之後,男寵從帷帳裡頭出來,依偎在李太後身邊,“太後,微臣所言不虛吧?”
李太後有些不甘心自己侍女竟然輕輕鬆鬆就被人比了下去,還是不得不點點頭。隨即眼底露出一絲淡淡的殺意,“如你所說,留在宮裡還真是個禍害,還是早早除去這個禍害,免得將來頭疼。”
男寵嚇了一跳,他收了慕容叡的錢財,要的是活人不是死人,他遲疑了下,“太後,這樣怕是不妥吧?”
“怎麼不妥,做的幹淨點,誰又會想到?宮裡頭每天都有人死,到時候直接送出宮去。陛下那兒知道了,還能怎麼樣?”
一番話說的男寵汗如雨下,李太後在高位久了,人命在她看來也不過是螻蟻一般。
“太後此言差矣,”男寵吞了口唾沫,擺出笑容,他伸手就在李太後身上揉按,她哪處地方最喜歡被碰,他了如指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