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多了妾侍側室們被主母欺負的悽悽慘慘慼慼,聽到這麼帶勁的,她不禁兩眼盯緊他,想要從他嘴裡掏出點更嚇人的來。
阿雉似笑非笑的看她,結果等了好會,直等到她越發晶晶亮的眼睛,沒有半點害怕。
“你不怕?”
“我怕甚麼呀,死的是你嫡母,又不是我的,和我又有甚麼關系?”明姝撐著臉,她等了好會,看阿雉沒有那個興致繼續說下去,她也不好問。畢竟別人傢俬事,問多了也不好。
“你不是洛陽人?”阿雉突然問。
“不是。我昨天正要回去呢,誰知道就遇上你了。”明姝說到這裡就忍不住瞪他。
阿雉臉上沒有半點要道歉的意思,明姝看的自己受了一肚子氣。
“你家裡人也該找來了。”阿雉突然開口。
從出事到現在,已經有一個夜晚了。這麼大的事,不可能不回洛陽稟報。
明姝低頭靠在膝頭上,雙手抱住膝蓋。
“現在咱們就只能在這兒等了?”明姝問。
“不然怎麼樣,難道還要到處跑?”
“照我說,至少也得先去洛陽城。畢竟你也是亂跑的,要找過來恐怕也不知道猴年馬月去了。”
的確如此,畢竟這塊地那麼大,就算是有神通,也得翻找上好段時候。
“那就等他們過來。”阿雉道。
明姝看了他一眼。
“他一定會趕過來的。”
阿雉笑了兩聲,語帶譏諷,“剛剛你還說他們不容易尋來呢。怎麼一下就改口了?”
“那是你家裡的。”明姝毫不客氣,“如果要找我的話,一定他親自來,而且會比任何人都早早尋到我。”
她一臉篤定,甚至那雙烏黑的和小鹿一樣的眼睛,洋溢位完全沒辦法蓋住的期待和幸福。
他心裡突然有點不舒服。
“你夫君?”
明姝被問及這個問題,有點慌亂,她目光躲閃,“才不管你事呢!”
阿雉看她的目光漸漸有些玩味。
慕容叡是天明才得的訊息。昨夜裡驛站那兒殺的是昏天暗地,死了許多人。慕容家裡帶出去的那些人,絕大多數是沙場上退下來的老兵,不說能以一當十,但他們也不是什麼人都能對付的。
這次卻損失慘重,蘭洳也掛了彩,腿上叫人砍了一刀,幸好沒有砍到腳筋,要不然下半輩子就只能拄著柺杖了。
慕容叡得知訊息,沒有半點耽擱,騎馬飛奔而來。到了驛站那兒,外面土路面上依然是處處血跡。
驛站內哀鴻遍野,到處都是受傷的人。
慕容叡看了一眼,直接去了蘭洳那兒。
銀杏正在給蘭洳上藥,回頭看到慕容叡,嚇得渾身一個哆嗦,躲到一旁。
“……”慕容叡見到蘭洳手上包紮著,腿上綁著的布條上還透出血紅色,“沒事吧?”
蘭洳聽到是慕容叡的嗓音,掙紮著睜開眼,“我對不住你。”
好好的人交到他的手裡,都還沒出洛陽地界呢,就丟了。現在慕容叡站在他面前,恨不得一頭撞死。
“別說話,好好養傷。”慕容叡拍了拍他的肩膀,他轉頭看向一旁的銀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