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叡抱住她親了親,“那就好,要不然我也要跟著去。”
這下換做她不依了,“都是女眷,你去做甚麼?”她沒好氣的用手指點點他的嘴唇,“你去了,不怕被公主看上啊?”
洛陽貴婦的作風,明姝都有所耳聞,貴婦們行事大膽,別說寡婦們可以隨意改嫁,只要你情我願。就是那些夫婿還在的,起意了,也和外頭人勾勾搭搭的。
慕容叡這樣貌,丟到美男子裡頭都是頂尖的,她都擔心會不會有人家看上他,要招他做女婿呢。要是往那些貴婦面前一站,不知道有多少人過來主動勾搭。
慕容叡笑的打跌,他抱住明姝笑得險些滾成一團,明姝被他笑的生氣,往他肩頭上就是幾下,“笑甚麼呀,我都是說真的!”
他就是不知道他自個還是女人眼裡的肉呢。
“嫂嫂放心,這事吧,男人不肯,女人是拿男人沒辦法的。我為嫂嫂守身如玉,貞潔可不能被別的女人給毀了。”慕容叡咬她耳朵。
明姝沒好氣瞪他,“你也想得太好,要是有人給你下藥怎麼辦?到時候你身不由己,才顧不了那麼多。”
慕容叡還真仔細思考一下,“若真有那天……”他對上眼神漸漸有些不善的明姝,燦然一笑,“我哪怕是爬,也要爬到嫂嫂這兒,保全我的貞潔。”他俯身下來,“我只想要嫂嫂,別的女人,我多看一眼都覺得麻煩。”
“嘴裡說的好,”明姝面紅耳赤,心髒在胸腔裡跳的快要飛到喉嚨外,也不知道他在哪裡長得這麼些本事,把她撩撥的心跳如鼓。
“我不單單嘴裡說的好,還做的好。”慕容叡見她故作憤怒,就知道她下一句是什麼了,“就算嫂嫂說我是流氓,那也認了。”
出乎預料,明姝這回沒有罵他了,她往邊上挪挪,“睡不睡啦,我困了。”
慕容叡知道她又羞了,不再繼續捉弄她,一同躺下來,明姝側躺了好會,察覺到那邊慕容叡已經睡熟了,悄悄回頭看他。慕容叡躺平在席上,呼吸勻長,看著上去是入睡了。
他睜開眼的時候好看,入睡之後,睡顏也絲毫不比醒著的時候差多少,她還真不知道他有什麼時候難看的。
正瞧得入神,冷不防慕容叡突然睜開眼睛,琥珀色的眸子望著她,大大的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然後馬上又閉上眼。
明姝被他嚇得捂住胸口,隨即躺好把薄被拉過頭,不肯搭理他。
於氏在劉氏身邊守著,熱天裡睡午覺,越睡越不想起。睡覺的人是舒服,就苦了伺候的人了,明明也困的不行,也要強忍著。
於氏守了小半個時辰,睏意翻湧,她實在抵擋不住,腦袋垂下,額頭差點砸在面前的床上,嚇得一個激靈。
於氏抬眼看都派出去的侍女回來了,向周圍的侍女打個手勢,自己悄悄退出去。
小侍女把自己看到的說了一下,於氏有些不滿意,“就這些?”
小侍女低頭,“門口有人守著,進不去。所以奴婢只能知道娘子進去休息。”
也是,雖然是個小寡婦,但好歹還是個主人,怎麼可能院門敞開什麼都不管的。何況那個還是有心計之人。
於氏有些懨懨的,“罷了罷了。”
小侍女退下。於氏有些氣餒,不過又想來日方長,要是真的做了什麼,不怕自己不知道。
幾日之後,劉氏帶著明姝到長樂長公主府上去。
長樂長公主是今上的姐姐,是先帝唯一的一個女兒,所以顯得格外金貴,太後對她也是頗為照顧,哪怕不是親生的,也賞賜下了離皇宮最近的宅邸給她作為府邸。
長公主府幾乎佔了整個裡坊,大門開在街上,端的是朱門高第,比其他的姑姑們都要風光的多。
劉氏也是花了大力氣,才搭上長公主這條線,長公主府裡的收入不僅僅有朝廷賞賜和封邑的孝敬,還有些是買賣官職弄來的。爵位在朝廷手裡握著,沒有什麼過得去的出身和功勞,就弄不下來,官職就不一定了,還不都是中正們的幾句話。
劉氏看中的就是這個,過來和這位長公主結交好關系,簡直有百利而無一害。
門□□了拜帖,才讓車入門。明姝下了馬車,看到公主府各種雕欄玉徹,不由得呆住了。平城的刺史府和公主府一比,簡直有天壤之別,站在門口她都能瞧見遠處有好幾層樓高的樓閣。
遠遠的望不見邊際。
明姝跟在劉氏身後,進入公主府內。旁邊和身後都是一些女眷,女眷裡頭年紀不一,年紀大的可以見到有兩鬢斑白的老婦,年紀小的有十一二歲。
前頭有侍女帶路,一群人穿過廊道廣庭,登上屋舍。
屋舍內寬敞,上面坐著一個錦衣年輕女子,離得有些遠,明姝沒能看到上頭公主的樣貌。
女眷們照著家裡官職和家世的高低入座,明姝看了一圈,發現劉氏的位置不在後面,但也說不上前,只是恰好在公主的視線範圍內罷了。
“今天請諸位來,正好品一品送來的紫櫻桃。”公主漢話說的字正腔圓,不過聲量不高,只能足夠靠前的人聽見。但是這並不妨礙坐在後面的人,前頭的人做什麼,後頭的人跟著做就是了,這種場面下保準出不了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