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阿六敦的道場準備的怎麼樣了。”
劉氏喜愛長子到不講道理的地步,慕容陟這樣的,換了別人家,下葬了也就算了。再多的也不做了,可是劉氏不這樣,不僅僅要辦,而且還要大辦。
“兒都問過了,一切已經準備妥當。”
劉氏點點頭,“五娘到時候親自去一趟吧,我去忍不住要哭。”劉氏擦擦淚。
明姝應下。
準備好的道場是在五天之後,明姝去了天宮寺,十多個和尚在唸經。明姝聽了會,覺得怪沒意思的,守了一會之後,她出去更衣,回來的時候路過一個拐角處,橫插出一隻手來,直接把她扯到陰暗的角落裡。
後頭跟著的銀杏張嘴就要叫,可扯人的轉過頭來,手指抵在唇上,對她噓了一聲。銀杏到了喉嚨口的尖叫吞了下去,她默默的走開,對外頭只說明姝身體有些不適,已經去休息了。
慕容叡兩手抵在她腰間,手臂稍稍往下壓,就結結實實的把她給圍在裡頭,明姝聞到他身上有淡淡的薰香味,她以前不見他身上用什麼薰香,就是簡單的拾掇幹淨整潔了,靠的近了,什麼味道都沒有。今天倒是不同。
淡淡的,卻又雅緻,低調但不叫人忽略。
慕容叡垂下頭,欲吻她,明姝腦袋一偏,躲過他的唇,“佛家清淨地,你也不怕佛祖怪罪。”
慕容叡聽後笑的喉嚨裡悶響,他手指挑起她下巴,她下巴略有點尖,得花點兒力氣,才能把那點小小的地方給抬起來。
明姝感覺到他手勁兒比以往要大的多,她也不和他做對抗,順從的揚起臉。他的力氣那麼大,認真起來,還是自己吃虧。
“怎麼了。”明姝揚起臉看他,兩人在避人的地方,他整個人都籠罩在她上方,幾乎將她圍了個密不透風。原本這地方就光線昏暗,他這麼一來,落入她眼裡的光只夠他看清楚他的眼睛。
他臉生的好看,那雙眼睛長得賞心悅目,不是細長的,而是大而有神,睫毛密長。淺淺的光落到他眼底,琥珀的眸色被這薄薄的光芒照亮,像是淺溪,只要她伸手,就能觸到底。
“我想嫂嫂了,所以跑出來在這兒和嫂嫂幽會。”慕容叡垂下頭來,鼻息和她交融在一塊。
他年少,哪怕常年騎射,可氣息幹淨,沒有半點渾濁。她因為被他嚇了一跳而起的薄薄怒氣,因為他展現的姿色稍稍平伏下去。
明姝輕輕的嗤笑,她手掌按在他的唇上,擋住他,“想我了,說得好聽。我的窗戶你都爬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慕容叡那雙琥珀色的眼睛直直覷她,她感覺到手掌下壓著的那兩片軟軟的嘴唇動了動,濕滑的舌尖在掌心上一舔。
滑膩又癢,明姝猛地收回手,不可思議的瞪他。
早知道他不要臉,所以她故意這樣,想要扳回一城,誰知慕容叡比她想象中的還不要臉的多。
慕容叡舌頭在他自己唇上舔了舔,兩眼眯了眯,回味那滋味,他低頭道,“果然嫂嫂哪兒都是甜的。”
明姝漲紅了連,“不要臉!”
慕容叡不生氣,低低的笑,“我要是要臉,怎麼會在這兒侯著嫂嫂。”
她哼了兩聲,“小叔找我來,就是說想我了?”
“當然。”
“小叔難道就沒別的事嗎?”明姝也知道慕容淵已經讓劉氏叫在洛陽的姊妹們活動了,他自己都已經寫信開始為慕容叡謀取一個體面的官職,等到將來,升做刺史也就沒有什麼波折了。
他倒好,這麼來鬧她。
慕容叡把她圈在懷裡,“嫂嫂,我上次找嫂嫂,已經是半個月前了。”
啊?明姝沒算這個,她眉尖不由得蹙起,開始仔細回想他上回來什麼時候,還沒到她想出來,慕容叡又道,“嫂嫂真是狠心,上回嫂嫂吩咐的事,我可辦好了,嫂嫂連見我一次都不肯。”
這下可好,她已經被慕容叡扣上狠心的帽子了。
明姝不再順著他的意思,在這個事上糾纏太多,別人都說習武之人四肢發達頭腦簡單,可慕容叡不,牙尖嘴利,一張嘴裡吐出的話,有時候簡直能把人給氣的吐血。
“今天怎麼出來了?”
“休沐啊。”慕容叡終於忍不住在她額頭上彈了一下,“這個都不記得了。”
“小叔不是和阿公有事商議麼?”明姝不是對刺史府裡的一切一無所知,慕容淵的接受能力比劉氏要好的多,早早的已經開始培養這個留下來的次子。哪怕現在還沒個一官半職,慕容淵都讓他去學著怎麼處置政事,明姝聽人說,慕容叡雖然只有十七歲,但是政事處理的相當老練,像是個熟手。
衙署裡頭,現在人人都說這位郎君是天生奇才。
得了這麼一個天生奇才的兒子,慕容淵如獲至寶,自然要小心栽培。慕容叡不得閑,哪怕來找她,也是夜裡等夜深人靜之後,翻牆爬窗過來。
現在又不是夜晚,明姝都不知道他到底哪裡來的空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