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郎君說,他去拜訪北平將軍的兩位郎君。”
“我聽說上回,胡家的兩個公子過來,小公子一時興起和二郎比試了一場,被摔下馬去了?”劉氏想起次子和胡家的那些糾葛,孩子之間難免爭強好勝,加上慕容叡下手很有分寸,胡文殊雖然從馬背上摔下來,除了腿腳疼痛,需要靜養幾日之外,沒有別的事。
“回稟阿家,是有這回事。”這事明姝也聽說了,聽劉氏提起,趕緊答道。
“也不知道他在武周縣學的甚麼,爭強好勝,那個小公子比他還要小三歲,也不知道讓一下。”
“孩子不都這樣,年輕人喜歡爭強好勝,不爭出個輸贏,是不會放手的。”劉氏一個妯娌道。
“他這個性子,以後一定要改。在代郡這裡還好,都是自己人,別人看在他阿爺的份上,不和他計較,若是到了外頭誰還認他!”
劉氏說的氣憤,恨不得馬上把慕容叡叫到面前給訓斥一通,妯娌們馬上勸她。一時間場面熱鬧。
妯娌們在那裡說的熱鬧,輪不到明姝插嘴,明姝回想起那個夢境裡,男人橫行霸道的模樣。不由得撇了撇嘴角:如果真的是慕容叡,還要繼續這麼霸道下去呢。
“我說你小子,是不是太猖狂了?”
慕容叡騎馬在街上,往胡家而去。蘭洳今天跟著他一塊出來,他馳馬到慕容叡身邊。
“怎麼?”
“你把人家弟弟給弄得都差點端了一條腿,現在上門去,會不會被人給一頓打出來?”
胡文殊當時摔下來的時候,一條腿疼的鑽心,後來讓大夫來看,斷是沒有斷,但恐怕也骨裂了,不養上個一百天,恐怕是挪不動。
“他自己要和我比的,馬上比武原來就不比在地上,一個不慎掉下來,腦袋被馬蹄子踩爆都不稀奇。既然敢比,那就敢輸。敢贏不敢輸的,算甚麼男人。”
“十四歲的毛頭小子,的確是不算男人。”蘭洳哈哈一笑。
說笑間,一行人已經到了胡府面前。
胡家不虧是財大氣粗,府邸修的也就比刺史府稍微小了點。大門和旁邊供人透過的側門都緊緊關著。
蘭洳上前拍門,側門那兒開了條縫,把名刺接了進去。不一會兒,裡頭的看門人把側門開啟供人馬進去。
蘭洳咦了聲,看了看慕容叡。
慕容叡是刺史的兒子,將來一個刺史的位置絕對少不了的。這胡家的兩個兒子未免也太不上道了。
慕容叡面色不改,“走吧。”
胡家兄弟對他只是當做平常客人對待,還沒見到面,就已經感受到了迎面撲來的倨傲。
來了個老家僕請慕容叡過去。到了堂廳上,只見著胡文殊。
胡文殊的一條腿上綁著木板,骨裂這事,說大也大,大夫不敢掉以輕心,拿斷了腿的辦法給他治。到了現在行動不變,過來都要人幫忙。
見到始作俑者,胡文殊的臉色難看至極。他揚起嘴角,笑的譏諷,“甚麼風把慕容郎君給吹來了?”
他也不請人坐下,讓慕容叡站在那兒。
慕容叡也不客氣,“過來看看二郎的腿好不好,還有大郎的手……”
胡文殊臉色驀地沉了下去,慕容叡沒有明說,可是兩人心知肚明。他面色陰沉的似乎結上了一層霜。
“你來就是為了耀武揚威的?”
“是,也不算全是。”慕容叡的目光在胡文殊的那條傷腿上滑過,他雙手背在背後,居高臨下看著容貌妍麗陰狠的少年。
他淡淡一笑,不必做出格外的姿態,無形的氣勢排山倒海而來。
胡文殊不請他坐下,原本就是要為了殺一殺他的氣焰,沒成想,這招對於慕容叡來說根本沒有用。
他身材高大魁梧,站在那裡,居高臨下,雙眼看自己的時候,似乎在睥睨。
胡文殊咬牙,“甚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