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惡獸界,自中心向西北方向走去二千餘里,有一處世外福地,山青水秀,藍天白雲,其間山峰無數,個個挺拔聳立,勢如狗牙參差,高不可攀。若是常人落至此地簡直就是寸步難行,但就是在這種極端環境之中,竟生活一批異形怪人。
說是怪人,他們與尋常人類相比也只多了一雙翅膀,少了一些斤兩而已。但憑藉天時天利人合,這族人一直在這裡生活了數以千年,雖偶有外敵來犯,但全都一一化解,最終形成了與上央四族幾乎可以比肩媲美的態勢,他們便是飛空族。
飛空族素來與世無爭,先祖當初選擇這個地方作為定居之所也是出於這個緣故。只可惜,茫茫眾生活在世上,終究逃不過名利二字。我不犯人,別人卻來犯我,多年以來飛空族一直處在被動劣勢之下,前些年老族工玄蒼意外仙逝,使得飛空族在內憂外患的雙重壓力之下,一度處在岌岌可危的境地。可誰也沒有想到,就在這種千鈞一髮之際,一個不起眼的女子居然出現在了眾人的視線之中,並且力挽狂瀾,化腐朽為神奇,不只將內外憂患一併消除,還順便穩固了自己的族長之位,而這個傳奇般的傾城佳人,便是玄蒼的小女兒玄新月。
玄新月並不是獨生子,他的上面還有三個兄長,下面有兩個還未經事的弟妹。照理來講,玄蒼膝下男丁興旺,就算自己突然暴斃,也絕沒有理由將族長之職託付給自己的女兒。如此說來,玄新月確實有她的獨到之處。
她聰明,但絕不恃才傲物、目空一切。
她有野心,但卻擁有著一般男兒都不增懷有的隱忍耐性,以至於幾個哥哥根本沒有將她放在眼裡。
她刻苦努力,但並不是盲目發奮,她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該用功,什麼時候該休息。就在當步族長之後的第二天,她還去往了別處遊玩了一番。
然而,最最關鍵的是,玄新月夠狠,蛇蠍心腸都無法比喻她心中的惡毒。不只是她的三個兄長,就連下面的兩個同胞也被他用一杯毒酒全部了結。族內權重誰說個“不”字,便立即殺頭取命,絕不給對方任何喘息的機會。漸漸地,飛空族之中已經無人再敢對她那大逆不道的行為有所品評,而經過了一系列的肅清行動之後,族人們終於認同了這位新上任的女族長。
然而,玄新月的野心遠不止於此。他的目光還在更高更遠的地方。“靈異”“靈邪”兩族她已不放在心上,虺龍族雖然生性兇殘,但終究也只是空有蠻力無腦武夫,不足為俱。現如今,他玄新月最最忌憚的便是那極惡兇界的第一大勢力,靈掌異族。只有將它和玄幽擊敗,自己才能真正地高枕無憂。
然而,玄新月十分清楚,以自己如今的實力根本無法與對方相提並論,而就在這一日,她竟出乎意料地邀請玄幽上門,與其同桌共飲,一敘家常。
飛空族人都是懸居山中,說白了就是在山壁的側面鑿出一個個的山洞,然後棲息其中。如此安排,雖然平日裡活動不太方便,可一旦外敵襲來,彼低我高,先佔一個地利優勢,打起仗來盡得便宜。而玄新月宴請玄幽的地方,則是在一座山峰的山尖之上,四下空無一物,無處憑仗,稍有不慎便會墜下萬丈深淵,死無喪身之地。然而這對飛空族而言,卻是如履平地,一點難度也沒有。而藉著這個機會,玄新月也想瞧瞧那極惡第一人玄幽究竟有何等驚天神通。
可是,讓眾人包括玄新月萬萬沒有想到的是,玄幽是徒步來的。他像走在一處平坦地大路之上一樣,自遠方一點一點朝山頂行來。
雖是一步,但玄幽這一步堪比別人的十步百步,而且行動之間神色如常,不急不慢,就好像是在漫步遊玩一般,閒適愜意,絲毫沒有在意這裡乃是飛空族地盤的事。眨眼之間,玄幽已經走到跟前,玄新月忽而起身,施禮對那停在半空之中上的玄幽道:“新月見過玄幽族長。”
玄幽一步踩上山頂之上,一時間,縈繞在山峰四周的山嵐雲霧盡數消散,空中豔陽似也隨之火辣幾分,幾名飛空族的侍衛頭上,立時出現了一層汗水。
這汗不只是因為溫度所致,更是因為面前這位無敵強者的蓋世氣焰,幾欲令一眾昏厥窒息。見此情形,玄新月連忙笑道:“玄幽族長好大的氣魄,我的這些隨從恐怕要性命不保!”
玄新月很聰明,她並沒有出聲替自己的部下求饒,因為那樣只會令自己在族人面前顏面盡失,對自己在族中的威信有極壞的影響。她先是以言語表達自己對玄幽的讚歎,然後又藉著自己女人的天生優勢,故作悲狀,玄幽身為靈掌異族之長,又是對方的前輩,這般欺負一個晚生女子,實在不像話,所以只得將氣勢收斂回體內,旋即開口道:“新月族長,我們又見面了。”
玄新月呵呵一笑,接著走上前去,神態自若道:“是啊!上次見面還是在族長委任大會之上,沒想到一轉眼三年的時間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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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幽冷冷道:“誰能想到,三年的時間,當初一個默默無聞的小丫頭竟能成長為一方霸主,如果你的那些兄弟姊妹泉下有知的話,定會為你如今的成就而感到自豪的。”
面對玄幽的譏諷,玄新月罔若未聞,只是自顧自地道:“玄幽族長一路奔波累了吧,新月特意準備了美酒佳餚,我們二人剛好可以小酌幾杯,共賞飛空盛景。”
玄幽點了點頭,並在玄新月的帶領之下入座安定。旁邊幾名隨從看了看玄幽的身後,竟是空無一人,連半個護衛的影子都沒有。雖說玄幽族長神功無敵,舉世無雙,但這裡畢竟是飛空族內,萬一有個三長兩短,脫身絕不容易。由此看來,這玄幽信心十足,且對玄新月十分放心,並不擔心對方會搞什麼名堂,這才孤身前來赴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