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滿城的星星火光,巨座嘆了口氣,隨即轉身欲要回到殷宮之中。忽然間,入口後方的樹林之中閃過一道黑影,巨座心叫一聲,暗想那是敵方派來勘察情報的奸細,於是飛身追去,眨眼之間便已沒了蹤影。
相比起來靈邪族,巨座的身形略顯高大,在這種相對狹窄的空間之中奔跑起來,速度難免受到影響。
但即便如此,巨座的修為已然臻至化境,全族之中也鮮有人能夠追上他的步伐。但就在這麼一番追趕之中,二者之間的距離非但沒有拉近,反而越來越遠,巨座暗罵一聲,這才加快腳步,隱約見一道黑影輕靈地在眾多枝椏之中來回翻飛,時起時落,時屈時伸,巨座望了那道身影愣了一下,竟是覺得那人有些似曾相識。
“那人是誰,我是不是在哪見過,難道是靈異族的人?”
自從那蛛巢之中脫身之後,巨座首個落腳的地方便是靈異族,而這次進攻靈邪族的又要靈異族為主,所以說那奸細是那靈異族人也極有可能。但不管怎麼說,令對方將情報帶回去都是極大的危險,甚至可能左右整場戰爭的走向。靈邪族可以輸,但絕不能不堪一擊,所以為了全族人的利益,巨座再次提升身法,原本的一步十丈,如今變成了一丈二十丈。忽然間,前方那道人影腳下猛地滑了一跤,速度也隨之減慢下來,巨座心頭一喜,隨之使出一招惡虎撲食地,直接竄向那人的上空。電光火石之間,落在地上的奸細驀然抬頭,巨座的臉構立即浮現出一抹驚愕之色。
“怎麼……怎麼是你!”
巨座認出了所追那人,竟是前不久自己在筵席之上遇到的那位容貌被毀的醜陋女子。如今那女人一臉慌張,眼中更是滲露出無比複雜糾結的神光。巨座見對方已停下腳步,量她也逃不過自己的手心,便翻身落到了一旁。那女人雖是啞巴,但並未喪失聽覺能力,於是巨座更指著對方怒聲道:“剛才鬼鬼祟祟躲在林中做甚,快說,你是不是靈躋派來的人!”
一聽到這話,那女子先是呆滯了一下,然後拼命地舉起雙臂擺手,臉上盡是掙扎痛苦之情。
“呵呵,瞧你那副鬼樣,能聽卻不能說,想來也是原先做了觸怒族規的事情,才被人廢去了聲音,當真是罪有應得。不過,你的身份還有待考證,走,隨我回去面見族人大人,讓他來定奪你的罪行。”
那女子對靈仇徹似乎極為忌憚,先前是這樣,眼下也是如此,見巨座一臉兇相的她,又膝一彎,噗通一下跪倒在地,“砰砰砰”在地上拼命地叩起頭來。她就像發瘋了一樣,每次磕下去的時候都使出了七八分力道,幾次之後頭上已經淌下血水。巨座不知對方這麼做的用意,但見這麼下去非得鬧出人命,連忙上前將其扶起。而這時候,女子深深地低著頭,不敢再去看那巨座一眼。
“你這人是不是吃錯藥了,我要帶你回去見族長,又不讓你去死。只要查清你的來歷,自然會還你一個公道,何必用這種極端的方式來拒捕明志?算了算了,我看你這啞巴也不像什麼奸細,否則回去之後單是要弄明白你想要表達的意思也要費了一番周折,靈躋那傢伙不傻,絕不會幹出這麼愚蠢的事情。”
說著,巨座掏出手帕,輕輕為其擦拭頭上的傷口。藉著淡淡的月光,那女子燒傷的面頰之上竟是透出一股少女獨有有嫣紅,巨座望了一眼,這才意識到自己的無禮,於是連忙將手帕塞到了對方的手中,稍顯不悅道:“區區一個奴婢,居然還要我這個副族長為你清理傷口,自己來!”
看到巨座那副將怒不怒的樣子,那女子看了看手中帶血的絲帕,終於忍不住笑了出來。巨座斜眼看了對方一眼,強裝鎮定道:“笑什麼笑,我看你還是挨罰捱得輕。天都黑了,快隨我回去吧!”
於是乎,巨座走在前面,醜女走在後面,一主一僕同行歸回殷宮。
要說二人奔出來這段距離屬實不近,回去的時候速度又不快,巨座稍感氣氛尷尬,於是咳了一下之後,隨即說道:“沒想到你長得不濟,腳下的功夫卻是不賴,你這身法是跟誰學的?”
女人走在後面,巨座看不到他的舉止,但此刻的前者明顯抖了下身子,好似被人不小心戳中了要穴一樣,臉色陰沉得有些嚇人。
“唉,我都忘了你不會說話的事情,就算你想說明也是有心無力。不過像你這樣的人最好,許多得高望重的大人物都喜歡在自己身邊安排幾個像你這樣的僕人,平日裡談些機密要事,也不用避諱,關鍵時候還能攻它人不備,好處多多。嗯,靈族長果然機智過人,我還真得……”
話沒說完,世座隱約聽到後方有人哭泣,轉身一看,正是那女子站在那裡暗自流淚,身體一抖一抖,好像一隻被雨淋過的雛鳥一樣,樣子十分可憐。
人心都是肉長的,更何況是巨座這個“大善人”,本是無心之舉,現在搞得對方這般神傷,剛才還擺出一副主人之態的他趕忙快步過過去,聲音關切道:“你又怎麼了,是不是我剛才的話讓你想起了傷心事?唉,原來在家裡的時候父親就不待見我,後來我也檢討了一下自己,想來是自己不如其它的兄弟那樣會討好別人。如果剛才的話真的傷害到了你,我向你賠個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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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巨座伸手摸了一下腰間的腰帶,隨手拿出一件玩意兒,隨即遞到對方的眼前:“這是我白天在城裡閒逛的時候買的,本來想送給心儀,反正她也不知道,如今就借花獻佛,便宜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