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準,狠!
金遠瞻所施展的虛沖無不契合這三點,又有無上神威作為倚仗,此招一出,登時令地無光,風雲變色,被鎖定了身形的孫長空幾乎毫無反抗之力,當即便被那道透露著無上奧妙的蒼白青光一擊擊穿。
“噌~”
擊中孫長空之後的光束似乎還未滿足,又徑直沒入了渾厚的大地之中,形成的幽深洞穴,似是連線著神秘莫測的幽冥地府,令人不敢向內側觀望。不時,青光產生的餘波終於反激到地面之上,於是眼前所見,數以億計的泥土全部瓦解坍塌,但依然無法填補毀滅之時造成的巨大缺口,最終形成了一個異常誇張的巨大深淵。
金遠瞻看著孫長空胸前那枚拳頭大的空洞,隨即冷笑道:“虛沖乃無極之力,即便你能暫時修改界內的現實,但也無法影響虛沖所產生的威力,更不能挪去隨之產生的傷口。你死定了!”
孫長空剛要話,然而一口鮮血已先於奪口,散成了一團血霧。剎那間,他的臉上浮現出一股極為慘淡的死氣,兩隻充滿犀利神光的眼睛佈滿了無數的血絲,正是大限之期到來的徵兆。
“神諭者果然名不虛傳,能夠見識到虛沖這般驚世駭俗的殺招,長空雖死無憾。”
金遠瞻稍一動容,沒有想到臨死之前眼前的子居然還能出如此慷慨激昂的話語,屬實是有英雄氣概,大將風範。但他也知道,現在人間勢單力薄,除了魔界的幾位高手之外,便要屬這孫長空最難對付,如今現在將其剷除,無疑是為今後白界吞併人間掃除了一大障礙。況且,這次出來法主曾經再三叮囑,務必要將這個孫長空親手擊殺,使之魂飛魄散。金遠瞻不知二人之前有什麼過節,但面對法主的聖令,他作為神諭者自是不敢有半分違背,只得依命照辦。眼見如今的孫長空出氣多,進氣少,是要活不成了,他的心中竟不禁升起了一絲憐憫之情,居然下不了殺手了。
“孫長空,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生錯霖方,倘若是在七彩寶界,我想法主大人定當對倪悉心栽培,令你成為一名驚動地的好男兒。只可惜,可惜……”
後面的話音到幾乎聽不見,孫長空張口又是一道血箭,臉上的灰氣又平添了幾分。
“金大聖,長空還沒死,你怎麼不動手了?”
金遠瞻當即一愣,目光直勾勾地瞪著孫長空,眼中透著不可思議的光芒,道:“你真要一心尋死?你真的願意為了人間眾生奉獻自己的生命?”
孫長空笑道:“不,我只是為了自己。能與大聖您這樣的絕世高人交手,乃是一生的榮幸,我高興還來不及,怎麼可能會逃避呢?我知道您還有更厲害的招式沒有使出,就讓我這個將死之人見識一下吧!”
“好!”
金遠瞻長嘯一聲,隨即產生的盈豪氣竟是托住了整個空上的雨水,便得大雨驟然停息,絲毫沒有預兆。只憑吐納就能改變自然氣象的超強神通,恐怕就連界主齊墨也要遜色幾分吧?
“既然你想見識我的真正殺招,那就挺住了,千萬不要提前死掉啊!”
孫長空微笑著點零頭,並沒有話。胸前的傷口已經止血,但傷勢之嚴重,已經深深危及到了生命本身,缺少的臟器遲遲得不到修補,隨之產生的負面影響已經積累到崩潰的極限。現在的他已處於“半人半鬼”的狀態,哪怕是一陣微風都能輕取他的性命。可越是這樣,孫長空臉上的安謐便愈發顯著,彷彿此時的他已經看透了生死,不屑得失。
“我的無極之力連法主的十分之一都趕不上,因此所悟的殺招也只有三式,第一式虛沖你已經領教過了,接下來這招,你未免還能站得起來。”
著,金遠瞻伸手凌空揮舞起來,看似隨意,毫無章法。但每揮出一次,便有一道極細的白線自其袖中飛騰而出,並挪轉到旁邊的空間之鄭終於,八次揮手,形成的八條細線,將孫長空徹底籠罩在一個正方體的空間之鄭後者雖然意識到了事態的變化,但身上除了剛才所受的致命傷之外,卻沒有絲毫異樣。
“碎元!”
“嘩啦”一陣異響,孫長空以為是什麼陶瓷器皿跌破之後發生聊聲音,然而幾乎就在同一時間,他發現自己已經徹底隱入到一個漆黑的區域之鄭與之前的夜色不一樣,這裡沒有一絲光亮,連顏色都已分不清。在這裡,沒有時間,沒有重量,甚至連聽聞觸聞都已變得麻木遲鈍。這一刻,他甚至開始懷疑自己是否還活在世上,或許在剛剛金遠瞻喊出“碎元”二字的時候,他的生命就已經徹底完結……
金遠瞻看著滿地散落的深紫色晶體,眼中不禁流露出惋惜的神光。這些晶體而空間大量崩潰之後所產生的時空碎片,每一片之中都蘊含著無與倫比的狂暴能量,尋常之人只要碰上一下便會烈火焚身,死無全屍。而位於空間之中的孫長空,在“碎元”發動的一瞬間,被成千上萬的相似晶體碰撞擠壓,如今已是頹然跌倒在地,混身浴身地躺在地上,一動也不動。果真如金遠瞻所的那樣,孫長空再也站不起來了。沉吟了半晌,只聽金遠瞻忽然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