棍影婆娑,呼聲尖嘯,如一隻出籠猛獸一般,毫不留情地砸向銀刺的面門。
懲棍魔將擅使蠻力,而銀刺則以靈活多變著稱,如此近距離的情況之下,哪怕是後者也無法立即作出反應。恍然間,另一道鬼魅一般的身影忽然抵至銀刺的身後,隨即掌風一掀,便將其身體兜入了半空之中。而這時候,鑌鐵棍緊隨而至,一時間大地開裂,塵土飛揚,將周圍的空氣蒙上了一層淡淡的土黃色。
“沒事吧!”
銀刺回身看向後方,愕然發現剛剛還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遮天皇,居然已經醒了過來,面色如常地站在他的身邊,看不出他有絲毫不適的樣子。與此同時,懲棍魔將略顯憤怒地抬起那記殺棍,然後豁然看向前方二人,陰沉道:“原來你們早已暗中勾結,銀刺,你太讓雙子魔君失望了。”
銀刺看了一眼遮天皇,然後大聲怒道:“誰讓你救我的,我與這傢伙本來就有過節,現在他更可以借題發揮,在魔君面前告我一狀。今後,我在雙子宮將再無立足之地。”
看著對方不臉不快的神色,遮天皇淡然笑道:“在雙子宮待不下去又能如何,不如,你作我的隨從好了。”
“你的?隨從?”
遮天皇昂然道:“怎麼,很委屈你嗎?之前的交手你也見到了,哪怕是你們那位雙子魔君,也不是我的對手。從這一點當中至少可以看出,我的實力並不遜色魔君,你跟著我,不會吃虧的。”
“做夢!”
銀刺斬釘截鐵道:“我雖然功夫不怎麼樣,但至少還不是那種見風使舵,毫無立場的牆頭草。既然我已成為雙子魔君的副將,那便會誓死扞衛魔界的尊嚴。你我已經兩不相欠,前面就是你要去的九州核心——九幽閣,九州幽姬就在那裡。我走了,你好自為知。”
“慢著!”
眼見銀刺轉身欲要離去,剛剛亮出鑌鐵棍的懲棍魔將忽然尖叫道:“銀刺,你以為這樣就能瞞天過海了嗎?就算你當著我的面與這個傢伙鬧翻,但你私通外敵的行為依然存在,任你無論如何都無法抹殺。就算要離開,你也要跟我回雙子宮,向魔君大人請罪。”
銀刺驀然回頭,面帶冷笑道:“請罪?憑什麼?難道只因為你見到我給他喝了一口不乾不淨的池水?再說,我與他一同來到九州是經過魔皇大人允許的,如果我也叛徒的放,那雙子魔君豈不也成了同伴?”
面對銀刺的極力辯解,懲棍魔將卻似乎並沒有打算與之繼續僵持下去的意思,而是伸了一個一懶腰,隨即漫不經心道:“魔君大人的事情,自然會有人評斷。不過,你現在必須要跟我走。”
銀刺冷漠道:“憑什麼!”
“就憑這個!”
說著,只用見那隻粗壯的鑌鐵棍之中忽然出現了一處暗括,緊接著一塊方方正正的銅製令牌赫然現於其中。
“那是……聚魔令?”銀刺輕聲道。
“哈哈,算你小子識貨,沒錯這就是魔皇大人親自賜予我的聚魔令牌。魔界有規矩,見聚魔令者如見魔皇本尊,現在魔皇就在這裡,你還敢反抗?”
“這……”
一時間,銀刺的臉色漸漸難看下來,就連之前盛氣凌人的氣勢也立時減弱了不少。他緩緩地低下頭來,雙膝慢慢向下彎去,他雖然不想這樣,但眼前的情況已經不容他能抵賴。
“慢著!”
遮天皇忽然握住銀刺的手肘,然後面向前方的懲棍魔將,進而開口道:“我也偶然聽聞過聚魔令的事情,但根本我的記憶魔界之有寥寥幾位扼腕這種無上的和特權,你一個小小的魔將,是怎麼得到如此珍貴寶物的呢?”
懲棍魔將臉色驟變,但又緊接著恢復平常,淡淡道:“魔皇大人旨意,為何要遵從你的想法!魔皇大人器重我,就是把聚魔令交給我了,你能怎麼樣?”
“我?”
說著,遮天皇的口中忽然燃起一團與神光相同的碧芒,而後冷酷道:“我可以讓你永遠消失,誰也不會找到你的蹤影。到時,就算你擁有聚魔令又能如何!難道,你以為一塊破銅板就能救得了你的性命嗎?”
“你敢!”
棍身直落,戳入大地之下半尺多深,隨之產生的強大力道,當即便將三人所在地面一同砸進大地之中。之前好不容易得以緩解的岩漿河流,被一震之力再次激發,平靜的池水之中又一次泛起一個又一個的氣泡。
“懲棍,你不要輕舉妄動!剛剛上一層州域的州眼處發生了一些意外,如果這個時候再對岩漿進行催動的話,那後果可就不堪設想了。”
面對銀刺的好以後勸導,懲棍魔將卻是從容道:“少在這裡蒙老子,你以為我是嚇大的嗎?剛剛我從岩漿河底過來的時候確定一切正常,哪裡有什麼意外發生。還有,聚魔令在此,如果不聽從命令的話,那便視為忤逆魔皇。後果,你自己心裡清楚,該怎麼做,自己掂量吧!”
銀刺嘆了口氣,目光雖然看著前方,但說話的物件卻是身旁的遮天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