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之中,“獸”性仍在悸動。少年銀刺身上被一圈圈紅色的絲帶所纏繞,但卻沒有將他完全綁緊。這是一種特別的禁制,除非施術者主動解開,否則任對方有通天的本領,也休想掙脫自己的掌控。銀刺站在一座山洞之外,不時聽到裡面傳來來陣陣悲鳴,雖然他已貴為魔將,所見所看都要比一般魔人多出許多,但即便如此,他的心中還是不禁生起陣陣寒意,他知道自己正陪伴在一隻“猛獸”的身邊。
不時,“獸人”已經從山洞之中走了出來,如今他臉面,雙手,及至大半個胸膛,都被濃郁的血汙所覆蓋。他才完成了進食,一頭曾經在魔界之中頗有惡名的“仇魔犬”,這這麼慘死在了他的血口之下。
“走吧!”
“獸人”的眼眸之中再次被一種懾人的翠綠色幽光所籠罩,如今他的氣息也恢復到了之前原始獸性的狀態,彷彿任何事物都無法喚醒他體內的良知人性似的。
“你……你沒事吧?”銀刺略顯忌憚地問道。
“獸人”豁然轉身,冰冷的目光在銀刺身上輕輕一掃,後者立刻便感覺自己好像在冰面之上滾過一樣,就連心臟裡的鮮血都好似完全凝結了。
“我沒事,快點趕路!”
在“獸人”的催促之下,二者立即踏上前往九州之路途。銀刺魔將較為靦腆,再加上與對方不熟,所以一路上也沒有開口說話。不知不覺之中,腳下的小路越來越窄,所能見到的植被也愈發變少。這裡如同已經被人遺忘了一樣,處處都沉浸在蕭條與絕望之中。但就在這些景物的盡頭,一個無比巨大的盆地之中,居然矗立著一座雄偉的宮殿,鬼斧神工一般,令人望而生畏,不禁心生敬意。
“之前我到了這裡,便再也尋不到進入九州的入口了。此處邪門得很,無論朝哪個方向走,最終都會回到起始的位置。而且這裡的空氣與外界大不一樣,且有陰風作祟,無法施展御空之術,所以只得從陸路前進。”
銀刺不屑道:“這個我當然知道。九州可是魔皇大人一手建立的,你剛才所說的種種異象,其實都緣於一種名為九幽法界的神秘陣術,其中蘊含奇門遁甲,五行八卦之力,不得其法的話,就算困到死也休想進入到九州內部。你的運氣還算好,沒有觸碰到死門關,不然恐怕直到現在你還在裡面兜圈呢!”
“獸人”獰面一怔,隨即陰沉道:“廢話少說,那個雙子魔君所說的州眼到底在哪裡。我在這周圍轉了好幾圈,但並未尋到什麼水源。”
銀刺得意洋洋道:“魔皇大人的智慧,豈是你這種卑賤生靈所能猜透的,你眼中的水源,與他老人家的水源,自然不在同一境界之中,”
“哦?此話怎樣?”
銀刺用下巴指著旁邊的一片樹葉,而後道:“你心中的水源,大多都是江河湖泊,再不濟也得是個水池,暗渠,水井之類的。可你有沒有想過,其實一滴露水也可以稱得上是水源。”
“一滴露水?呵呵,你是在向我說笑嗎?雙子魔君說過,州眼就藏在水源之中。你難道要想告訴我,露水之中可以藏得下那麼大的一個缺口?”
銀刺神秘地笑道:“你做不到,但不代表魔皇大人做不到。其實,我們已經達到州眼的眼前了。”
“在哪裡?”“獸人”不禁問道。
“看,就在這!”
說完,銀刺舉步走向剛才所指的那片樹葉的下方,忽然間異象發生,一個大活人就這麼在“獸人”的面前消失不見了。
“你在哪裡,少給我裝神弄鬼,你最好快給我出來!”
怒叫數聲,空曠的荒野毫無回應,“獸人”被逼無奈,隨即睜上眼睛,而後輕聲說道:“我再給你一次機會,我說三聲,三聲之後,如果你再不出現的話,捆在你身上的紅塵劫便會立即收攏,到時天王老子都救不了你。一,二……”
“三”字還沒有出口,只聽“獸人”的背後忽然傳來一個爽朗的聲音道:“別別別,我這不回來了嗎?”
“獸人”轉過身來,愕然發現原本應該位於前方的銀刺,此刻居然自後方走了出來。看他的身上還殘留著大量的水漬,好像剛從水中爬上來一樣。銀刺撇了撇嘴,面色不悅道:“你這人怎麼如此暴躁,我不過是下一州域之中看了一下,險些被你害了性命。”
獸人冷冷道:“你最好給我放聰明一點,不要去做無謂的抵抗,否則,你會死得很難看。”
“好好,我銀刺魔將一定聽從你的命令,絕不敢有半點它意。好了,我們走吧!”
跟隨著銀刺,再次踏上那塊樹葉下方的地面,忽然之間一股超然想象的神奇力量作用在二人的身上,恍然間,“獸人”覺得自己的身體被拉成了一條直線,面前的空間也陰之扭曲變形,如同一張巨獸的嘴巴一樣。當他發現自己雙腳落地之際,耳邊呼嘯水響已經接踵而至。
“原來他身上的水跡是這麼來的!”
思緒飛過,“獸人”的身體已經順著水流,飛速向下墜去,在經歷了一番天旋地轉的奇異“旅程”之後,狹窄的水道遽地變得開闊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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