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迫西山,倦鳥知返。晝夜週而復始,自打這個異界誕生以來,不知已經試過了多少這樣的輪迴。而渺小的人類在這之間,不過是滄海一慄,九牛一毛,根本不值一提。但眼下,有這麼一波人,意圖想要改變這個世界的法則。
這波人名為魔,而他們的領袖便是前不久剛剛重生復活的魔皇。
對於魔族而言,魔皇便是力量的源泉,魔界的象徵,是一切信仰的歸宿。他的存在,可以讓族人受到庇佑,如鬼力附體一般,不可抵擋。
這一天,魔皇破便離開了聚魔殿,來到了千里之外的的天一崖。再往前走幾步,便是皇城的地下宮殿,也就是人間所屬的範圍。而此刻,外面已經聚集起眾多高手強者,以來阻截隨時可能出現的魔界精英。
“魔皇,我們什麼時候行動?”
忽然,一個長相俊美的年輕男子走出佇列,虔誠地朝魔皇行了大禮,進而問道。而這時,繪以金飾的鸞車之中,垂簾後方,一個深沉莫測的聲音忽然響起:“寧夫,你已經等不及了嗎?”
那名寧夫的魔族干將忽然起身,繼續道:“我和眾魔將已經在這裡等候了三天三夜,而根本外面傳來的訊息,那裡的魔軍也已經準備妥當,只等您一聲令下。我們已經等待了太久,請您趕快下答命令吧!”
簾後的人輕咳了一聲,繼續慢條思理道:“寧夫,你知道為什麼你跟我的時間最長,但至今只是魔將,卻未能登上魔君之席嗎?”
寧夫腮邊一紅,面露尷尬道:“寧夫不知。”
“你的修為實力放眼整個魔界,都極少有人能與你匹敵。若論單打獨鬥,你足以擔重任。可是,你急功近利,好大喜功,容易意氣用事。而這恰恰是敵人所想見到的破綻,往往會成為他們反擊的突破口。我不是不著急,只是時機未到,不能輕舉妄動。我還在等一個人,只要他到位,我們便可以放心進攻。否則,一旦忽略了他,魔界千年基業極有可能毀於一旦,而光大魔界的使命也可能就此斷送。寧夫,你不會想成為魔界的千古罪人吧?”
寧夫低頭抱拳道:“寧夫知錯了,請魔皇責罰。”
席後人道:“責罰就不必了,不過魔界進攻人間的時候,我希望你去幫我做一件事。”
無論什麼事,寧夫定當盡力而為。”寧夫欣然道。
“你上前,我說與你聽。”
寧夫快步走上鸞車,片刻後他那張玉砌的臉頰之上,豁然升起一股恐怖的神情,就彷彿聽到了這天底下最為可怕的秘密一般,半點說不出話。
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
這本屬於人間的獨特風光,竟是在魔界也有寫照。指揮使走在前,孫長空寸步不離地跟在後二人保持著一種極為微妙的距離,稍有變化就有可能引起劇變。
孫長空的表情是不動聲色的,但他的內心卻已經焦急萬分,只是不能在外人面前,尤其是敵人面前,表現出來罷了。時不時,他還會故意有意無意地問一句“還有多遠”,而指揮使也會愛搭不理地回一句“到了我會說的”之類的說辭。二人沒有想到,原本屬於兩個不同陣營的人,竟會如此和平地走在一起,誰也不想打破了難得的平衡。
“我們要去哪裡,難道那裡就不會有你們魔族大軍把守了嗎?”
指揮使伸手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水,接著望望前方,不以為然道:“你不知道,表面上我們魔族按兵不動,但事實上,私底下我們早已將勢力滲透到人間的角落之中,伺機而動,只是你們人類沒有發覺罷了。”
孫長空面不改色,神情也沒有多少變化,顯然對方的話早在他的意料之中。要讓魔族能夠安分守己,那他們也就不再是“魔”了。
“可是據我所知,皇城中的那個唯一出口,一直被人間的幾大勢力輸液看守著,就算你們的兵力潛入到人間當中,也不可能一點感應也沒有。既然如此,你們又是怎麼做到的呢?”聽到這裡,指揮使明顯變得自豪了許多,說話的語氣也隨之變得鏗鏘有力,擲地有聲:“你們人類當然做不到,但那不代表我們魔族同樣無能。我們有魔皇,只要有老人家在,我們就能締造奇蹟。”
“哦?這麼說來,是魔皇將魔界大軍送入到人間之中,而未驚動人間勢力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