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滿山遍野的黑色火焰,孫長空眉頭一皺,不由暗道:“這天火看起來威力非凡,氣勢宏大,不知和我的溼婆火相比起來,哪個更勝一籌呢?”
雖然己方已有周全寶帥擋在前方,但此刻見到陳克展露出這般強大的招式,不禁為之技癢起來。現在的他畢竟還太年輕,年輕就容易氣盛。對方越是強大,他那顆不安的內心便越是蠢蠢欲動。眼前上方的周全寶帥還與陳克處在對峙之中,孫長空立即奔向火場前線,隨即兩掌之中火光四射,熱浪滾滾。
“嘿嘿,去吧,讓天界的人看看你我的厲害!”
說話間,孫長空縱身跳入半空之中,並將手中的兩道溼婆火同時逼向天火最為旺盛的地點。在那裡,黑色火焰已經跳起了數丈之高,遠處看去就好像一堵巨大的火牆一樣,給人靈魂一種極強的震撼。而當孫長空手中的紅色溼婆火撞在那道天火的時候,整個空間都不禁發出一道刺耳的尖嘯。
“嗡!”
同是火,但溼婆火與天火的屬性截然不同。從威力上講,溼婆火乃火中至尊,世間一切事物包括所有形式的能量,都能成為他熊熊燃燒的供給。而天火的獨到之處在於他是萬火之始,人間的第一縷火焰便是由天火降臨而形成的。從這個角度來講,天火的境界要遠超過溼婆火,但同時溼婆火的毀滅之力同樣不能小覷。
濃煙之中,黑紅兩道火舌相互糾纏,博弈,時而雙龍出世,時而較勁抗衡,一時間二者打得難解難分,乍看上去一時半會分不出高下。可是,就在溼婆火與天火惡鬥之時,青山上的火勢卻變得空前旺盛,哪怕是相隔數十里之外的飛將城,也能清晰看到空中升起的滾滾黑雲。
“顧風亭那邊出了什麼事,我們快去看看!”
茶館之中的人一走而空,只剩下一個白眉白鬚白衣的老人。對於外面的異相,他彷彿根本毫不關心,甚至連頭也不回一下。可就在這個時候,另一道人影竟是從門裡走了進來,伸手一抄,便從老者的手中將茶杯搶了過來:
“今天外面熱鬧得很,難道你就不想出去看看嗎?”
白衣老人淡淡笑了一笑,隨即搖頭道:“不了,那些打打殺殺的事情不太合我胃口,反倒是這裡的茶水比較有誘惑力。”
那人將手裡的茶杯放回到老者的手中,進而輕“咦”了一聲,然後才道:“聽說,你那寶貝徒弟也在那與人戰鬥,難道你就不想看看他最近的情況嗎?”
白衣老人從座位上站起身來,抖了抖略顯發皺的長衫,接著不以為然道:“路是他自己的,該怎麼走,那是他自己的事情,我這個不稱職的師父,還是不要露面的好。而且,天界的人最近活動相當頻繁,看來魔界那邊已經做好了全面進攻人間的準備了。”
“所以呢?”那人又問道。
“所以這種節骨眼上,我們還是少露面的好,省得惹些不必要的麻煩。”
那人點點頭,略顯明悟道:“對了,巫白帝那邊怎麼樣了,他和白頭翁準備的應該已經妥當了吧?”
白衣老者嘆氣道:“他們兩個我也管束不了,只要能答成最終的目的,我就要謝天謝地了。”
“我看他們最近每人都收了一個門徒,是不是有其它的想法啊?畢竟,他們現在不好出面,剛好可以藉助這兩個人來施展拳腳,去做一些他們平日裡不敢做的事情。”
白衣老者笑著回道:“白顯,還是你瞭解他們的本性啊!”
名叫白顯的人輕哼一聲,隨即露出一副不屑的神情,說道:“那種人,我才不想去了解。與他們合作,也只是被逼無奈的選擇而已。等到目的一達到,我就親手結果了他們。”
白衣老者朗笑道:“白顯,你什麼時候也學會了過河拆橋了?”
白顯不太高興道:“白老夫子,你怎麼能這麼說?好歹,你也為人師表,你怎麼能說我這叫過河拆橋呢?我這是懲惡揚善,為民除害。當初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黴,居然會和他們一起掉到這個世界當中,而且修為還大打折扣。否則,就憑什麼仙宗大獸長之類,怎麼可能會讓我等如此忌憚?”
被喚作白老夫子的老者再次搖頭道:“我們並不是忌憚他們,只是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衝突發出。畢竟,我們本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對他們而言,我們便是入侵者,是異類。作為主人的他們,自然會對我們產生敵意。一個兩個還好,如果豎敵太多,那我們就是真有通天之能,也無法力挽狂瀾了啊!”
白顯張嘴吐了一口濃痰,隨即冷笑道:“反正,我是再也不想和那些人交手了。一個個的都是打不死的怪物,有這力氣,我還不如打兩個女人快活快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