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三刀到底經歷了什麼,為什麼他的身上會有一條如此恐怖的傷疤。而且看那傷疤的模樣,應該已經存在了一些年頭,這到底是怎麼了一回事?
“彭少爺,你爹已經記憶全失了,難道你還要為這件事繼續保守秘密嗎?”
面對千磊的責問,彭小尖仍然固執地回道:“哼哼,現在我們父子二人落到你們的手上,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不過,要說知道這裡面的真相,對不起,無可奉告。”
看著彭小尖眼中犀利的眼神,千磊輕嘆了一聲,搖搖頭道:“你最好不要逼我,因為我也不是什麼善男信女。如果一定要讓我親自查明的話,那你和你爹可能就不會像現在這麼完整了。”
說話間,千磊的手掌側面登時浮現出一道鋒利的刀氣,發出“呲呲”的尖嘯,聽起來相當刺耳,就好像有人在銼你的耳朵一樣。彭小尖一看那道刀氣,臉色不由得微微變了一下,接著又道:“你……你不會來真的吧?”
千磊微笑道:“不然呢?我們想知道其中的隱情,可你又不肯和我們說明,所以我們只能親自動手查了。不過你放心,就算待會將你爹開膛破腹,我也不會讓他有事的。”
說著,千磊像變戲法似的左手之上又多了一隻藥瓶,瓶子之上用硃砂寫著“紅傷藥”。看到這裡,彭小尖再也淡定不了了。
“你等一下,我……我說!”
雖然這正是柳如音所要的結果,可是見到對方如此輕易就鬆了口,心理上還是略顯失落的。沒想到這個彭家大少爺長得有人模狗樣,居然是個膽小鬼。稍微想想也能知道千磊的話是在嚇唬他們,否則又為何要將其一起帶上路呢?
彭小尖看著目光空洞的“親爹”,隨即嘆息道:“其實我本不應該說的,因為一旦讓那人知道了,我們父子二人也將難逃一死。”
“他?你說的是誰?”柳如音不禁問道。
千磊道:“還能有誰,我猜應該就是他們口中的那個雷明老祖宗吧!”
柳如音看向彭小尖,而後者此時也隨著點了點頭,表示認同。
“沒錯,就是雷老祖,我爹變成這個樣子,哦不,應該說能話到現在,全都是依靠他的力量。”
稍微頓了一下,彭小尖繼續道:“我們家族有一種自祖上傳下來的怪病,每個男丁都絕對活不過五十。而當年我爹臨近大限之期,正為自己的事情一籌莫展之際,雷明出現了。”
“他救了你爹?”柳如音問道。
“嗯,可以這麼說。但同時,他也讓我們彭家墜入了萬劫不復之地。”
聽到這裡,千磊來了興致,於是問道:“哦?此話怎講?”
彭小尖道:“雷明見到我爹之後,說明了自己的來歷,並對他講,自己有治療我爹身上怪病的方法,就看他願不願意嘗試。”
“什麼方法?”柳如音又問道。
“換心!”說罷,彭小尖的眼睛之中忽然燃起一道火光,顯然這件事情令他也十分震驚。
“換心?那有什麼用?”
彭小尖搖頭道:“這個我也不知道。但當時我爹的病情相當嚴重,如果錯過當時的機會,說不定下一刻就會暴斃。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想法,我爹接受了雷明的幫助,身上也留下了那道傷疤。”
說著,三人一同看向旁邊一臉木訥的彭三刀,胸膛前的那道傷疤不知為何,竟在此時變得十分扎眼,令他們的眼睛情不自禁地盯在上面,一動也不動。
“你爹今天六十大壽,這麼說那個換心的辦法真的有效了?”千磊問道。
彭小尖又嘆了口氣,然後道:“可是是吧!不過,隨著換心完成之後,我爹便進入一個噩夢般的漫長恢復過程。”
“噩夢?”柳如音不由得再次強調道。
“沒錯,是噩夢,直到你們到之前,我們全家都還活在這場無窮無盡的噩夢之中。我爹換了心之後,竟然一般的食物不敢興趣了。確切來講,是無法將人吃的五穀雜糧嚥下喉嚨。他的身體好了,食性卻發生了變化。”
這時,馬車外的黑天尊忽然怪笑了一聲,進而道:“人活著不吃五穀雜糧?難道,這些年你爹是靠喝西北風活下來的嗎?”
彭小尖冷冷地看了一眼馬車前方,然後才道:“我爹不吃人吃的食物,但他有了其它的癖好。”
“比方說?”
“比方說吃人,尤其是心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