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大爺這一跪,大家頓時慌了起來。而那些邊上的武夫一時之間也不知該如何是好,只能擋在二人中間,不讓那名傷疤男接近彭大爺。
“呵呵,彭三刀,你就不要再假惺惺了。別人不知道,我可清楚得很,你為了一己私利,不惜將視你為己兄的好友,也就是我爹王有恩親手殺害,甚至還掏走了他的心臟,你不是人,你根本就是一隻披著人皮的惡魔!”
說話間,那名傷疤男忽然怒由中生,抬手拔出旁邊一人的佩劍,挻身便朝彭三刀的胸前刺去。這一刻,彭大爺彭三刀竟是不閃不避,跪在那裡的他緩緩閉上雙眼,似在等待死亡的降臨。然而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不知從哪飛來一塊石子剛好擊中了傷疤男的手腕,掌中利劍立即脫手而出,摔在地上,而他的手腕處也被石子打得滲出了血液。
“該……該死,就差一點!”
這時,屋內的彭小尖已經將這一切看在了眼中,雖然對柳如音不依不捨,但畢竟外面的情況不容樂觀,身為少家主的他在這種時候必須在挺身而出。
“各位,你們先在這裡靜候一會兒,我去處理下外面的事情,馬上就回來。”
眼見彭小尖奪門而出,黑天尊回過頭來,一臉詭笑道:“嘿嘿,這裡看熱鬧太不過癮了,咱們何必不去外面瞧瞧?”
穿過人群,彭小尖徑直走到彭三刀的面前,隨即輕聲道:“爹,你起來!”
彭三刀抬頭望了一眼自己的兒子,忽然頹然道:“小尖,你走開,這裡沒有你的事情。當年我自己鑄成的大錯,就讓我自己來彌補吧!”
“快給我起來!”
彭小尖當場一聲大呵,不緊將在周圍的賓朋,甚至連眼前的彭三刀都被嚇得不禁身體一震。而這時候,傷疤男忽然走了上來,隨即口氣陰森道:“你就是彭三刀的孽種?”
彭小尖回過頭來,對著那人微微一笑,同時道:“正是我!”
“唰!”
彭小尖的劍比話還要快,話音剛剛落,那名傷疤男已經成了劍下亡魂,登時倒地不起,血灑了一地。大壽之日見血,這是極為不祥的徵兆,那些到場的賓客唯獨躲閃不及,紛紛向四邊的迴廊處奔去,生怕身上惹了晦氣。
“爹,這下你可以起來了吧?”
在彭小尖的攙扶之下,彭三刀終於站了起來,然而此時後者的精神狀態極不不佳,眼中神光也是忽明忽暗,顯然心智還沒有完成恢復。這時,幾名丫鬟走出人群,扶著彭三刀一點一點朝後院走去,而接著出現的幾名壯丁直接將那名傷痕男的身體抬了出去,並將現場的血跡處理乾淨。
彭家的人做起事都是那麼井然有序,就好像早已演練過幾十上百次一樣。可是,這樣的事情又怎麼可能發生。唯一的解釋就是,他們經常面臨這樣的突發事件,所以就司空見慣了。怪不得他的神情並沒有其他賓客來得那般驚恐,原來他們早已習慣了這一切。
“對不住了,如果有驚擾到大家的地方,我彭小尖向大家賠不是了。今天大家離開的時候,每人都可以令取一百兩黃金,這就當給大家的補償吧!”
彭家少東家果然出手闊綽,雖然十兩黃金不多,但數量卻是相當之多,來往的賓客沒有一千也沒有八百,這麼算來這一天就要花去將近十萬兩黃金,這可是普通人家好幾輩子都贈不回來的天文數字。然而,眼下竟是被彭小尖一句話輕輕鬆鬆花出去,真是讓人不由得嫉妒。而處理完傷疤男的事情,彭小尖轉身欲要回到客房之中,卻發現柳如音等人已經站到了門外的臺階之上,意猶未盡地看著剛剛事發的地點。
“這就完事了嗎?有點讓人失望啊!我還以為那位彭大爺真的會不顧自己的死活呢!”
聽了黑天尊的話,彭小尖隨即笑道:“見三位見笑了。我爹今些年得了怪病,神智偶爾會不清醒,所以才會做出當眾下跪的舉動。不過你們放心,我們彭家向來都是仁義之師,以德服人,絕不會做出剛剛那名男子所說的事情的。”
這時候,千磊忽然插嘴道:“可是,他剛才說他爹的心臟被剜去了,可有此事?”
彭小尖道:“說實話,我也不知道那個傢伙是從哪裡來的,他爹是誰,他爹是怎麼死的,我都一概不知。”
千磊輕笑道:“既然你什麼都不知道,又如何能夠斷定人不是你爹殺的呢?”
“你!”彭小尖欲言又止道。
千磊攤開手掌,不以為然道:“不要生氣彭家少爺,我也只是實話實說而已。如果要證明你們彭家的清白,至少你應該要和那名傷疤男子當堂對峙之後可能才會有結果。現在人都死了,可以說是死無對證了。無論你們彭家是對是錯,都無人替你們證實了。”
這下,彭小尖已經按捺不住,幾乎就要發作,而這時柳如音忽然勸解道:“彭少爺不要生氣,我大哥心直口快,如果得罪了少爺您,我替他給您賠禮。”
對於男人而言,女人是一切可能性的集合體。他本以為自己將會不顧柳如音的勸說而對千磊大打出手。可事實是,他並沒有那麼做,而是一臉笑容地看著柳,聲音溫和道:“這個我知道,我也不會怪罪令兄的。不過,這位兄臺,我有一句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