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大闖慘笑了下道:“您別嚇我,我們怎麼可能會成為魔人,我們可是……”
話說到這裡,朱大闖突然戛然而止。不因為別的,他發現神來子正在看著自己。而此時此刻的他從頭到腳,哪時還有半點人的模樣,如果把他和方惜時一同放到一個不知內情的普通人面前,對方一定會誤以為他才是魔人。
“難道,我們真的想錯了嗎?”
發現朱大闖略顯迷茫的樣子,神來子擔心對方會動搖立場,於是道:“你不用去過度關注孰正孰邪的事情,我們既然是人,那就有義務為維護人間和平而流血流汗,哪怕是傾盡所有也在所不惜。之前神來力士耗費了我大旦的體力精力,短時間之內恐怕恢復不過來。但眼下能幫助蕭前輩的只有我。所以……”
朱大闖道:“所以什麼?”
“所以我需要你幫我一個忙!”
藤籮仍然在半空之中苦苦支撐,可是由於藤蔓生長的速度遠遠不及被毀的速度,藤籮被破只是時間問題。而這個時候的蕭希原,注意力似乎並不在方惜時和血魔的身上,從剛才開始,他便一直在關注血河之中的動態。
“應該差不多了吧!”
一言說罷,蕭希原猛然間擊掌一聲。彈指瞬間,原本分佈在地面上的血河陡然間上漲了數丈之高,與上方的方惜時與血魔已經相距不遠。
“嗯?這是怎麼回事?“
血河之中發生了異變,身為主人的方惜時卻是一概不知。只是,就在這時,原本鮮豔如火的血河內側,突然放射出一道異樣的碧光,不等他看清對方的直實面目,一根快到無法想象的枝椏已然刺入到他的身體之中。
“噗!”
鮮血飆過,方惜時這才發現自己的腳下不知在什麼時候長出一棵粗壯大樹,而刺傷自己的上下左右是樹冠上方的一根樹枝,一根鋒利無比的樹枝。
“這……這是怎麼東西,居然可以輕鬆突破我的防備,這不可能!”
這時,製造這一切的蕭希原,微笑著向走走出幾步,隨即高聲道:“魔君不認識也不奇怪,因為這是我特意培養的木中聖物,驚鐵木。驚鐵木的木質可以和許多金屬的強度相媲美,雖然說不上削鐵如泥,但刺破人的面板還是相當輕鬆的。怎麼樣魔君,我的驚鐵木滋味如何?”
方惜時冷笑道:“哼哼,這麼點小傷也想難倒我,你簡直就是……“
話音未落,被從後側刺窄腹部的方惜時,再次噴出一口鮮血。而就在這個時候,傷口的邊緣處竟然再次伸出數枚鐵蒺藜似的的木刺,並將原先的創口再次擴大,血流如注。
“怎麼會這樣!“方惜時看著自己的傷口,難以置通道。
“哦!忘記告訴你了,驚鐵木雖然木質堅硬,但生長條件極為苛刻,並且需要每日以鮮血灌溉,才能茁壯成長。
“所以,它才會在血河之中生長得如此迅速,原來一切都是因為其中的血水?”方惜時道。
“哈哈,沒錯沒錯,就是這個道理。剛剛驚鐵木刺入到你的身體之中,並且沾染上了你體內的血液,原本已經停止生長的枝椏便再次活躍起來。而到了最後,就的四肢百骸之中將會被驚鐵木的蒺藜完全佔據,你則會成為一棵不折不扣的樹人。怎麼樣,這種死法是不是很痛快?”
看著蕭希原近乎猙獰的面容,方惜時的心中少有地出現了幾分寒意。那不是實力的壓制,而是一種緣於靈魂的威迫。現在他感覺自己的咽喉之上彷彿多了一隻無形的手掌,死死地握住了他的命脈。
皇城之外,大戰同樣在進行著。遠道而來的天玄門,遭遇了來自非凡一人的堵截,本以為片刻就能完成的戰鬥,竟然整整持續了一個時辰。地上滿是人類的殘肢斷臂,血像小溪一樣匯成一股,然後順著旁邊的溝壑流入到城邊的護城河之中,使得裡面的清水變成了粉紅色。月光之下,非凡倚靠在城門之外,抬頭望著淒涼的夜空,在那裡,似乎有他牽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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