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屠有道吐血倒地,方惜時絲毫不受牽動,此刻他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腳下的大地之上,隨著那些溝壑愈發變大,一股來自地底的刺目紅光順勢躍入眼簾之中。
“這……這些難道是……”
不等屠有道把話說完,方惜時已然得意道:“沒錯,那便是我的本源神力,血河。有了它,就算是身為仙人的你,在我眼中也不過是一隻螻蟻罷了。屠有道,這下還敢公然與我為敵嗎?”
屠有道掩面劇烈地咳嗽了數起,隨著每一次的吐納,都會有大口大口的鮮血自其體內狂飆而出。不時,屠有道的氣息已經無比虛弱,眼看就要昏死過去。可就在這時,他竟是突然開口道:“姓方的,你以為有血河相助,就能有靠山了嗎?實話告訴你,這方世界集合了我的畢生所學,而我最為得意的刺殺陷阱術,還沒有使用過。現在我的力量雖不足以召喚殺神,但小小術式還是不在話下的。方惜時,你覺悟吧!”
一言發出,方惜時突然發覺自己腳下的大地變得鬆軟異常,比之最細膩的沙土還要甚之數倍。人一經站上去別說行走,只要稍有動彈便會立即陷入其中,休想擺脫流沙的束縛。而讓方惜時最為忌憚的是,流沙之下暗藏著的無數暗器。這些小東西看起來不起眼,但卻是一等一的殺人神器,而且全部淬有劇毒,見血封喉。哪怕是方惜時,一旦中了此招的話,也是凶多吉少。所以,當流沙出現的第一刻,方惜時便如同驚弓之鳥一般,縱身躍入到天空之中,以來躲避地下的陷阱。可不等他穩住身形,周圍空間之中便立即浮現出數道寒光,並以追星踏矢之勢,“嗖嗖”地射向中間位置的方惜時。
“好厲害的偷襲!”
方惜時驚歎之餘,大袖隨即向天上用力一兜,這時再看他的衣袖之上,已經佈滿了星星裂口,大把大把的細小暗器自他的袖口之中跌落而出,其上還洋溢著淡藍色的光芒,那是劇毒的表現之一。即便方惜時的出手已經相當乾脆,但暗器之上的毒素還是侵蝕了他的衣衫,並留下了那些破口。不過好在,暗器並沒有與面板直接接觸,否則現在的他已經毒發不治了。
眼見方惜時輕描淡寫地破除了自己的攻勢,屠有道又驚又恨,站在原地的他急得直拍自己的大腿,顯然就連他也沒有對方會能如此身手。
“好你個方惜時,從前是我小看你了。不過,別以為躲過那幾枚鐵蒺藜就能如何,厲害的還在後面呢!”
就在屠有道說話之時,他竟伸出了右手,並張口在食指的位置處輕輕咬下一口,使之淌出一道血流。緊接著,他豎起那隻沾些的食指,憑空開始筆劃起來。而隨著手指的每一次躍動,方惜時的身邊位置處便會出現一道相應的紅光。不等他反應回過,四枚通天徹地的巨型咒文赫然呈現在方惜時的面前,並像一個巨大的監牢一樣,將他圍困其中。直到這時,屠有道才“桀桀”地怪笑起來,一邊笑還一邊說道:
“方惜時,這回你再擋個試試,我保證你死無全屍。”
方惜時環視四周之後,隨後陰下臉色道:“這是你們屠家的四方屠符?據說這東西煉製的時間極長,每一任屠家家主都只能煉化一套。如此說來,你已經將自己製造的四方屠符使出來了?真是讓我倍感榮幸啊!”
屠有道冷笑一聲,接著道:“方惜時,你別得意,等會見到四方屠符的威力之後,你就不會這麼從容淡定了。現在,你還有什麼遺言要說?”
方惜時稍事思考之後,這才道:“遺言沒有,我只是放心不下自己的女兒方柔而已。不知道他現在身在何方,是否能夠吃得飽,穿得暖,過得怎麼樣。可以的話,我想現在見見她。”
說到方柔,屠有道的眼中猛然間閃過一絲痛苦掙扎之色,顯然方惜時的話語讓他聯想起了自己的獨子屠昊陽。稍事緩和之後他才終於道:“原來你也如此疼愛自己的孩子,既然這樣,你應該能夠體會到我痛失愛子的心情吧!”
方惜時微微點了點頭,嘆了口氣道:“對於屠昊陽的事情,我也感到十分抱歉。不過,人各有命,他命裡應該死在蒼北仙苑之中,這是誰也改變不了的定數。就算當時他不死,也會有接踵而至的厄運奪去他的性命。這便是天的力量。”
“天?呵呵,你說天?你真以為這個世上會存在那種東西嗎?”
方惜時使出一副看待怪人的目光看向屠有道,並且同時回答道:“為什麼不存在,天,老天爺一定存在於這個世上的某個角度之中,只是你的修為太過卑微,所以才感受不到他的存在罷了。”
“哦?照你所講,現在憑你的修為,就能和天產生神交了?”
方惜時洋洋道:“那是當然,否則我怎會將這一切算得如此精準,就好像事前演練過似的。”
屠有道眯起狹長的眼眸,面色陰森道:“呵呵,那既然你能和老三溝通,你幫我部問他老人家,我屠有道的大限之期是什麼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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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這件事還真難不到我。不過,如果你聽了真相的話,恐怕會不太痛快的。”
屠有道雙手一震,只見天空之上的四方屠符立即爆發出比之剛才強盛數倍的赤芒。赤芒所過之出,無處不是黯然失色,就連其間方惜時的臉上,也被塗上了一層死亡的氣息。
“說就說,別像個娘們一樣吞吞吐吐的,我屠有道雖不是什麼英雄好漢,但至少不是貪生怕死之輩,說吧!”
方惜時伸手指著屠有道,微笑道:“好既然你想知道,我就告訴你,你的死期就是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