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勝勢轉化成劣勢不過是一瞬之間,雖說嘲庸身上的傷痛入心扉,可讓他更為害怕的是那一劍的氣勢。他甚至不用懷疑,只要對方想,剛才的那一劍自己的腦袋已經搬家。但奇怪的是,對方並沒有那麼做,難道他只是擔心自己被取消比賽資格嗎?
驚慌間嘲庸不由得看向高漸飛的臉龐,可這一看不要緊,他感覺自己整個人的血液都被人強行抽乾了。
那是一張怎樣的臉?語言文字根本就無法將其形容。只見原本從他七孔之中流淌出來的血水交匯相融,乾涸之後,進而形成了一張詭異的臉譜,白底,紅印,印堂中間有一枚“卍”字佛印。也不知道這血色萬字印究竟是什麼來頭,嘲庸看上一眼就再也堅持不住,若不是意志力超乎常人的話,現在的他興許已經繳械投降。可就是憑著心口中的一口膽氣,嘲庸硬是將自身修為暫時提升到了極致,藉此機會才從對方迷惑之中掙扎而出。待嘲庸回神之際,他發覺自己身上已經大汗淋漓,無比虛脫,就好像剛剛從鬼門關逃回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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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傢伙!”
別看嘲庸表現上看去呆頭呆腦的,可如果論起實戰經驗的他,蒼中弟子之中恐怕無人能出其右。也就在落定的第一瞬間,他已重振英氣,身上正氣浩然,使得一切歪門邪道無法干擾他的神志。突然間,他的眼神之中目光一寒,隨即這種莫名的涼意襲捲全場,注連稍微靠近一些的觀眾都略有感應。
“哎呦,今兒的天有些冷啊!”
待在臺下的觀眾尚且如此,更何況是站在賽場之上的高漸飛。即便他已開啟了興浪獸傳於他的神功,即便眼前他已經所向披靡。可是那種天然的,由內及外的悽楚寒意還是令他戰慄不止。他的牙在打顫,手在發抖,黑劍之上更是凝起了一層薄薄的白霜。由此,黑劍上的漆光也隨即大幅衰減,弱小的就像風中殘燭,隨時都會熄滅。
此刻,一臉疲意的方惜時剛從後臺走上來,旁邊兩位天水道人和火髯道人紛紛有傷在身,面色憔悴,似乎昨天也沒有休息好。而就在高漸飛與嘲庸分別使出自己的獨家神技之後,三個人幾乎同一時間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這兩個小子,到底是從哪裡學得這種功法,陰狠毒辣,蘭大非常。單是他們二人到現在的表現,應該就足已讓那些傳薪者為之心動了吧!”
天水道人一邊看著臺下手的激烈比賽,一邊不禁將拳頭微微握緊。可惜,他昨天沒能見到自己徒弟許參天與沈萬秋的那場精彩比試,為此他昨夜一宿都沒有睡好,恨不得再將二人叫到一起,再比試來過。
不過現在好了,高漸飛與嘲庸的對決顯然絲毫不遜色於之前的任何一場比賽,也許也要勝個兩三分。感受著空氣中彌散著的那一縷縷淡淡的寒氣,他感覺自己混身的血液都快被點燃了。
“打打打,快點打起來!哈哈!”
與天水道人不同,今天的火髯道人顯得尤為安靜,不知是身體不適的緣故,還是對方不是自己門生的原因。他的注意力根本就沒有在比賽之上,而且時不時看看頭上的天色,似乎在等待著什麼到來一樣。方惜時扭頭看了他一眼,面帶笑容道:“火髯,今天的你好安靜啊!怎麼,比賽不好看嗎?”
火髯道人用一種十分奇怪的眼神看了下對方,意思好像是“你還問我,難道你自己不清楚嗎”,二人對視了好久,他才將頭轉回了正面,留下一句話道:“師兄,你太淡定了。”
方惜時微微一笑,隨即道:“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況且,有些事情並不是你我能夠左右的。如果他們真想來搶,那就給他們好了。”
火髯道人情緒陡然一變,手上抓著的茶杯直接被被摔在了地上,不知是有心還是無意。他的目光如火,紅髯飄逸,彷彿正在熊熊燃燒的烈焰一樣,給人一種敬畏的感覺。
“讓他們把東西奪走,別說是仙苑,恐怕整個初升大陸都將會不復存在。到時,我看你的寶貝女兒方柔何去何從。”
方惜時可以看輕任何一件事物,包括自己的性命,但唯獨不能對方柔視而不見。當火髯道人說到女兒名字的時候,他的神態明顯改變了許多,就連臉上的笑容也不見了。
“你放心,有些事情我的心裡還是有分寸的。他們來搶的,無非是為了開啟魔界大門的鑰匙。而我所掌握的,足以將這魔界移為平地,你覺得,他們會為了一時之快,而給自己招來滅頂之災嗎?”
說著,方惜時揮手一變,掌心之中赫然多了一本巴掌大小的書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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