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鋰堡緊靠東海,是一處風水極佳的寶地,上萬年來,漁民按照開始時候定下的規則,過著本分無憂的生活,極少有外出謀生的人。雖說平常的日子並算不上富裕,但只要踏實肯幹,養家餬口還是綽綽有餘的。
都說大海無情,但因為錦鋰堡的人善良勤勞,所以這此年來這裡一直都相安無事,人與大自然形成一種微妙的默契,哪一方也不會打破這種平衡。然而,近些年來,一些人在心魔作祟之下生出了貪念,妄圖大肆開發東海的潛力,從而獲得高額的回報。而這些夜間捕蟹的漁民,便是其中的一部分。
眼見那些漁民將飽滿的螃蟹一隻只兜中竹簍之中的時候,三叔無奈地嘆了口氣,眼中盡是失望的神色。
“這些人都忘本了,難道他們不知道自己能有現在的生活,都是大海的庇護嗎?現在他們這麼做,就不怕他老人家動怒?哎,錦鋰堡要完了。”
從剛才開始孫長空就在琢磨一件事:既然三叔不想讓鮫人落到皇室的手中,那他為何不乾脆將它放生回大海之中,而是把他困在木箱之中呢?對此,他實在想不通,好幾次話都到了嘴邊,又讓他生生嚥了回去,不知該從何說起。
不過,三叔顯然沒有意識到孫長空的異樣,現在他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海灘上的漁民們,他想從這些人之中找到那個毒害自己女兒的兇手。
然而,這裡的人雖然不多,可那人未必就在他們之中,所以對於他們而言,找出兇手無異於大海撈針。更重要的問題是,這針究竟在不在海里都尚未坷知,其中的變數實在太多了。一時間,孫長空不禁後悔之前所說的話語,也許他們在這裡找上半個月都不會有任何收穫,而那時的他早已成為一爛爛泥,蓮藕化身哥等不了那麼長的時間。
觀察了一陣之後,三叔的臉色漸漸陰沉下來,顯然是遇到了問題:
“黑燈瞎火的,就算兇手就在這裡,也不一定能發現他啊!再說,我們該如何辨認哪些是來捕蟹的,哪個才是另有所圖的呢?”
孫長空呲牙笑了笑,隨即道:“這個簡單,如果那人真的在這裡的話,那他就一定會露出馬腳。你想,一個人再怎麼會喬裝,也絕不能像一個真正的漁民那些工作,他的手法技巧一定會和正常的漁民有所不同。”
三叔點了點頭,然後道:“小兄弟說得有道理,憑我們這兩個幾十年的打魚經驗,只要那人露出丁點破綻,我都能立刻看出來。”
三嬸繼續道:“這樣吧!秀他爹在這裡看著,我和這位小兄弟到另一邊去瞧瞧,萬一有意外收穫呢!”
孫長空一聽對方說得也在理,於是便跟著三嬸朝更靠海灘的那一邊走去。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眼看東邊的天上已經微白,可忙活了一整晚的三個人還是一點進展也沒有。而孫長空的腦袋除了滿滿的疲倦之外遇,就只剩下海腥氣了。
就在孫長空伸懶腰的時候,三嬸忽然低聲叫了一下,隨即說道:“快看水邊的人,那個人有古怪。”
隨著三嬸的提醒,孫長空遞目觀瞧,只見在與其它漁民相距百步的海灘之上,靜靜地站著一個人。孫長空不知那人在那待了多久,對方背對著自己,所以無法看情那人的面面貌特徵,依稀間他只覺得那人的身材略顯臃腫,就連身體的輪廓都不明顯。而就在他為此遲疑之際,之前秀兒的那番話讓他眼前一臉。
“三嬸,秀兒是不是說過,當日給他藥丸的人,穿著一件十分寬大的長衫。”
“是有這麼回事,怎麼了?”
孫長空點了點頭,摩拳擦掌道:“既然這樣,那就沒錯了。您剛才說的那個人,就是我們要找的始作俑者。”
三嬸越看那人越氣,最後忍不住眼看就要衝上去了,孫長空連忙拉住對方的臂膀,提醒道:“別,不要打草驚蛇。大半夜的他不在家裡待著,跑到這種地方做什麼,莫非只是單純地想貼補家用?”
三嬸聽得雲裡霧裡,不由問道:“那你的意思是?”
“依我看,他這次來恐怕是來尋找新的下手目標的。”
“什麼!”
軲轆太過驚訝,忘記收斂的三嬸大聲叫了一聲。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海邊的那個已經回個頭來,並且朝他們的方向看了過來。
“噓!別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