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人咧嘴一笑,顯出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隨即道:“怎麼?你居然生氣了?可為什麼到現在都不見你出手殺我呢?”
斗笠主人漠然道:“原來你什麼都知道。”
年輕人道:“那是當然。要不然,我怎麼會好端端地跑到這裡來會你們呢?不過話說回來……”
話音未落,只見那斗笠人的胸前位置處突然跳出一枚銀頭長槍,直刺他的咽喉。年輕人無法上樓,只得翻身跳到大廳之上,一臉鄙夷道:“你這人好不禮貌,我話還沒說完,你居然就動手。”
“嗯?”
突然間,斗笠之中發出一道輕咦聲,顯然就是他也沒有想到對方能夠躲過自己這一招突然襲擊。
“你究竟是誰,為何會來這裡壞我好事!”
年輕人攤開雙手,一副理所應當的表情道:“我想去哪就去哪,要你來管!況且,我來懲惡揚善,有什麼不對的嗎?”
斗笠人冷笑一聲,隨即道:
“什麼是惡,什麼是善,就憑你,夠資格嗎?”
年輕人滿不在乎道:“你也不要硬挺著了。如果換作第二個人,你早在我進門之前便已經動手了。而之所以不動手,那就是因為,就連你也沒有把握能夠一招擊殺我。就憑這個,我就有資格站在這裡與你對峙。”
斗笠人突然抬腳走下樓梯,一步一步,走得十分小心,好像生怕自己掉下來去似的。而那年輕人也沒有輕舉妄動,眼看著他一點一點來到自己的面前,既不前進,也不後退,好像是鐵了心和對方打上一場似的。然而就在這時,側門之中又竄出了一道白影。
年輕人實在沒有想到,那道白影來勢可以如此之快,快到讓他幾乎反應不過來。他雖然已經輕身閃過,但那鬼魅一樣的身姿竟在半空之中劃出一個詭異的弧線,再欠朝他後心位置折返回來。看那勢頭,就算是銅牆鐵壁恐怕也要被它撞得粉身碎骨。可就在千鈞一髮之際,另一道黑風般的氣勁竟然擦著他的肋下,與那白影撞在了一起。
“砰!”
激烈的交手之下,那道白影立即解體,化為漫天絲絮。而那道黑風的身影也戛然而止,直挺挺地掉在地上。年輕人定睛一看,居然是一枚叫不上名字的黑色鐵片。
“是你!”
悲白髮一躍飛入到大廳之上,而在這個時候靠近角落處的一扇窗戶突然崩成了碎片,碧絛公子順勢跳入到了旅店之中。
看到對方的那一刻,悲白髮的臉上浮現出魔鬼一樣的笑容,而後囂張道:“手下敗將也敢回來,難道你就不怕這一次有去無回嗎?放心,幸運的事情不會在你的身上發生兩次,我要親身將你撕成碎片!”
說罷,那些垂在地上的無數白髮赫然豎立起來,如同一個個訓練有素計程車兵一樣,等待悲白髮的差遣。而與此同時,樓上的斗笠人終於出動了。
他甫一動手便如同有成千上萬的武器加持,隨手一揮,便是數不盡的駭人寒光,教人無法與之對戰。而在這種情況之下,年輕人只得躲閃,一退再退,很快便被逼到角落之中。
“逃吧逃吧!你現在所站的地方,至少死過不下二十個人,不知你這會不會成為他們之中的一員呢?”
年輕人定神之間,突然嗅到了一股神秘的香氣。緊接著,位於他背後的一面窗欞砰然炸裂,一道血色倩影趁隙而入。
這個時候,來人除了花牽魂之外還能有誰?不過,和她一起進入大廳的還有數根藤蔓模樣的物體。和平常的植物不同的是,它們居然擁有自主行動的能力,剛一出來,便與斗笠人配合,發起狂風暴雨般的攻勢。霎時間,整個大廳之上便被銀光與綠茵全部充斥,一張巨大的殺戮羅網赫然形成。
“轟!”
巨大的能量似乎並不滿足於委身在狹小的旅店之上,隨即整個屋蓋被其中產生的兇悍氣流吹上了天空,緊接著盈天血光拔地而起,這種情況之下,就連正午的陽光也要相形見絀。
宋震庭揹著莊如玉,已經來到了距離旅店不遠的一處涼亭之下。還未來得及休息一下,他便看到了剛才的異象。這一刻,他覺得周圍的空氣之中都帶著股莫名的淡淡憂傷,隨即他的那顆心臟不由得揪了起來。
“你們可要挺住啊!我宋震庭來了。”
狐半仙和海棠仙子自打從竹海之中逃出來之後,便一直在雪山周圍徘徊,而被遮天皇成功奪體的孫長空便跟著他倆,渡過了有史以來最為無聊的兩天。
“吾皇,接下來我們該去往哪裡?這麼遊蕩下去恐怕不是辦法吧!”
重新變為美麗相貌的海棠仙子整日都沉浸在無比的歡喜之中,對於去哪她根本不在乎。
“我倒是無所謂,就算再回到仙苑之中也未嘗不可。正好可以讓那幫沒見過世面的小子們瞧瞧,什麼叫做傾國傾城的容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