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千眼睛的注視之中,孫長空“堂而皇之”地進入了陳王城,帶著他的賭注——陳世杰,一步一步朝陳府走去。
按理說作為人質的陳世杰,此時的心情一定相當沉重。可事實上,他的樣子比孫長空還要從容許多,好像早已看破生死,跳出六道輪迴一般。他的身上雖被一道道藤蔓綁縛,但一舉一動之中仍然透著無形的威嚴,那些守在一旁的陳家護衛立即顯出敬畏之意,紛紛低頭卑躬,不敢有半分造次。
這便是陳家少主,一個不過二十四五歲的年輕人。
一路上,孫長空便被這些目光簇擁著來到了目的地,三十六位黑衣死士已經等候多時。他們手中的流星錘在陽光的照耀下反射出森然的金光,明晃晃的樣子就好像一團團的火焰一樣,那是他們此時心情的真實寫照。膽敢劫持陳家少主,這個小子一定是嫌命太長了。
然而就算他們心中的怒火再怎麼旺盛,也絕不敢在此時招惹面前的這位煞星。陳世杰的命就在這他的手上,稍有差池,所有人給他抵命都不夠。他們知道那位陳家老祖宗的行事作風,這種手筆他是揮揮手就能辦到的,所以不要有任何懷疑。
三十六人一分兩半,列隊站到大院之中,在他們面前正是風花雪月四位分家家主,分別是陳作風,陳飛花,陳如雪,陳正月。單是站在那那裡,孫長空便是感應到了一股極其危險氣息,就算是一次呼吸,一次搔首,都有可能致他於死地。但正所謂輸人不輸陣,陳世杰就在自己的手裡,他就不信對方敢貿然動手。要是陳世杰不幸喪生,恐怕四大分家也要房倒屋塌吧!
雖然四人對人面前的孫長空十分不屑,甚至連看都不想看他一眼。但礙於大局他們只得乖乖讓出一條通道。看著孫臉上得意的笑容,他們恨不得將這小子就地分屍。
四大護法也到場了,但很明顯,和四大分家家主比較起來,他們的地位就要卑微了許多,只能遠遠站在一旁,不能上前半步。
看到孫長空的時候,阿文身上的舊患不禁再次疼了一下,而阿武也變得沉不住氣,心中破軍槍瑟瑟發抖,就連他也沒有見到自己的主人竟有如此憤怒的時候。阿雙還好,他與孫長空雖然一對一交過手,但憑他對對方的判斷,孫長空的實力不過爾爾,面對這麼多的高手,他只有死路一條。想到這裡,他的神色也舒緩了下來,嘴角更是露出了一抹冷笑。
那是對弱小生命的極端蔑視。
四大護法之中阿全是最耐不住性子的,這和他以往的衝動性格有著莫大的關係。他怎麼也想不到,曾經化身為夥計的孫長空竟能興起這麼大的風浪,早知今日他就應該在廚房之中竟對方一舉擊殺。然而時光不能倒流,天下也沒有後悔藥可買。盛怒之下,他竟不小心將自己右手的食指生生捏斷,對此他竟沒有絲毫察覺。
如果能殺了眼前這小子的話,就算把自己身上所有的骨頭都掰斷他也不會猶豫。
短短几十丈的路程,但在孫長空看來卻好似遠在天涯。就在剛剛,他已覺察到不少有十股殺氣鎖定了自己。只要有一絲鬆懈,下一秒他竟立即慘死當場,絕無迴天的可能。所以他只得聚集所有精神,將注意力放到陳世杰的身上。只要有他在,便可保自己萬無一失。
終於,孫長空帶著陳世杰來到了大廳之前。他眼前,他好像是要躍過兩座大山。
兩座人型的峻山。
孫長空活了二十餘載,沒有一次是像見到這兩個人時般心驚膽顫。對方雖沒動手,但他已經能夠清晰感覺到從二人身上從頭到腳散發出的神秘氣息。那種深邃的感覺就像死亡對於人類一樣,永遠也琢磨不清。而一旦弄清楚的時候,他們也要隨之消亡。
可以的話,他絕不想與二人錯身。然而,不動則矣與一動驚人二者卻是求之不得。他們自信,只要孫長空稍有遲疑,他們便可輕取對方首級,如同摘瓜擷豆一般容易。然而孫長空並不傻,他深知這兩位老者的厲害,所以故意停步不前,氣氛立即變得尷尬起來。
陳世杰看了看兩位長者,立即抱拳鞠躬,神情柔和道:“世叔們,還請你們行個方便,讓我與這人一起進去。”
左側的不動則矣不說話,而另一邊的一動驚人開口了:“呵呵,少主不用擔心,我們也只是奉命行事。”
不動則矣突然雙眼怒張,口如啖火道:“有種來,沒膽進?小娃娃,你從哪來的勇氣。你可知道,自己的大限已至。”
此話一出,院中的所有人都是心神一震。難道談判還未開始,圍剿就要提前進行了嗎?如此一來,陳世杰豈不是凶多吉少?
這些人心中雖有這種想法,可並不敢直接說出來。他們一個個劍拔弩張,躍躍欲試,只等哪個人冒了頭便一擁而上。到時,管你是陳長空還是陳短空,最終都會變得死人一個。然而這一切的預想竟都在孫長空將劍搭在陳世杰的肩膀之後驟然停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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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動則矣深吸了口氣不再說話,而一動驚人則滿臉和善,與之前那種冷如冰峰的感覺截然不同。
“呵呵,少俠有話好好說,一定要拼得兩敗俱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