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速度之快,出手之犀利,已經讓周圍燈盞為之失色。然而,孫長空一副泰山崩於前而不驚的樣子,雙腳站立之穩,就好像是從地下面長出來似的。眼見對方掌影婆娑,他竟只是閃了兩下,然後用手擋開那些掌攻便無恙了。再看對方已經神色慌張,顯然已經知道了他的厲害。
“怎麼?就這點能耐?”
孫長空的“囂張”令那人著實大怒。情急之下,他已不想有所保留,瞬間將自身的力量提升到極致。在看那些空中的掌印,竟包裹上了一層淡淡的青色,樣子顯得尤為唬人。
然而,在孫長空面前,這簡直就是玩笑把戲。他的手刀穿過層層掌影,又繞過對方兩隻架起的手臂,一股駭然力道隨之傾洩而出。在張羽看來那人的身後竟是騰起一股血霧,接著便“失魂落魄”地倒了。
一刀,孫長空只用了一記手刀,便輕舉此人性命,這樣恐怖的身手實在讓人錯愕。張羽向後挪動了兩步,剛要開口呼救,誰知孫長空已經豁然逼近,一隻手掌還罩在了他的臉上。
“敢出聲就打死你!”
“別別,好漢饒命,有事好商量。”
張羽在心中不停地咒罵著老天,今天他到底是什麼了,先是一個名不見經傳卻是身手不凡的取藥之人,然後又來了一個舉手投足之間殺死了與他實力相當的能人異士。看來他今天命中必有一劫啊!他回答時候的聲音極小,生怕自己一個詞眼上面的用力過大導致自己性命不保。還好,對方並沒有動手。
“說!你說得那顆未成形的神藥到底在哪裡!”孫長空怒斥道。
“我……我……”
張羽並不是不知道飲鴆仙露所在地點,只是他在想如果真的把藥交了對方,那他還能活命嗎?況且,從眼前的局勢來看,對方並沒有放手的意思。如果他貿然道出神藥所在,恐怕也是凶多吉少。
“我只能帶你去看,並不能把藥交給你……”張羽的雙膝一軟,差點跪在地上,要不是有孫長空的手掌支撐,也許他已經癱倒在地了。現在的他哪裡還有什麼舵主的樣子,分明就是個受挫的市井無賴。
“為什麼?你是不是又在耍什麼花樣?”
孫長空的眼中劃過一絲睿智,顯然對方的心思他早已看破。而從他出手的力度來看,一掌擊斃對方不是沒有可能,所以此刻的張羽甚是心虛。
“不敢不敢,只是這藥未成形,還沒能凝聚,現在它還是像那些黃湯一樣,只是顏色更加濃郁了些。”
“哦?那你是怎麼提煉神藥的,我倒是很有興趣瞭解一下。”
聽到這,那張羽索性真的就跪下,一副求神上香的表情祈望著面前的“煞神”,語氣悲哀道:“您就高抬貴手放我一馬吧!這仙露的製作工藝我也是從別人那裡學來的,如果我膽敢走漏半點風聲,別說是我,就連妻兒老小家中養的貓貓狗狗都得陪葬。您省省好,能不能不要為難小的。”
一開始孫長空還本想放對方一馬,可一見到那副諂媚卑賤的模樣,孫長空就氣不打一處來。你怕他殺你全家,就不怕我滅你滿門?他們花著你的黑心錢,還能安然活在世上,這樣的人家恐怕也不是什麼善類。想到這,孫長空居然笑了笑,面色和煦道:“好~好~,我知道你養家不易,所以就不為難你了。可你也得合作一下,告訴我藥在哪裡啊!不然,我只能問出其中的配方,自己去研究了。呵呵,到了那時,你可能就沒什麼存在價值了。”
以為孫長空鬆了口,張羽趕緊說道:“有有,我這就帶你去看藥,您隨我來!”
說完,張羽回身走到自己的座位旁邊,在扶手下方的位置輕輕一扭,背後的石壁上豁然開啟了一扇只能允許單人透過的小門。孫長空心中一驚,暗道“好狡猾的傢伙,居然把藥放在這麼明顯的地方,這要是被人知道了秘道的存在,飲鴆仙露還得分分鐘遺失。”
好在,知道這個秘密的人並不多。除了張羽之外,知道這裡的恐怕只有裡面的煉藥師傅了。
隨著張羽進到秘道之中,孫長空清楚感覺到這裡的空氣比外面的潮溼了許多,而且其中還夾雜著些許異香,但並不是來自於某一種香料而是十幾種味道混合而成,吸過一口之後便忍不住想再吸一口,就好像著了魔似的。再看前面的張羽卻故意放緩了氣息,就連距離他這麼近、聽覺異於常人孫長空都無法察覺對方的呼吸,難道他是死不成?
“喂,你是在搞什麼鬼?怎麼這裡的氣味這般奇怪,莫不是有什麼毒物摻在裡面,意圖迷惑侵入者嗎?”
這時,張羽卻是古怪地笑了笑,接著才道:“你有所不知,這撲鼻的沁人香氣不是別的,正是來自那飲鴆仙露。”
“啊?居然還有這等事!”
“你剛剛也看到了,飲鴆仙露其實就是榨取人體內部的精華,混以十八種毒物調和,最後配以上等急藥,方能顯現出真正的功效。不過在那之前,我等會找人試藥,一旦成功便會將之迅速提煉,將滿滿一鍋黃湯濃縮成到一隻小小的藥瓶之內,每一滴的仙露之中都飽含了巨量的精華,吞下之後想不厲害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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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你怎麼突然這麼好心,把這裡的玄機都告訴了我?難道,你不怕我依葫蘆畫瓢,將仙露的秘方偷學了去?”
張羽笑道:“不是我小看了佻,這飲鴆仙露威力之大,世間屬實罕見。但這麼珍貴的寶貝,哪裡會這麼容易被人參破。就算我把其中的煉製步驟告訴了你,但不知毒物急藥的種類,以及它們之間的配比,還是無濟於事。所以,我自然不用擔心。”
現在孫長空幾乎從聲音之中都能聽出得意的神情,於是他冷冷笑道:“你還挺聰明,這都唬不住你。”
“呵呵,行走江湖這麼多年,經歷的事情太多,這讓我養成了一個習慣,凡事都為自己留條後路。這樣的話,就算其中出了叉子,我也能有主動權,不然只能等死。”
“怪不得結朋黨能在江湖上屹立不倒。”
“是啊!屹立不倒。”
說話的工夫,二人已經出了通道,出現在孫長空面前的,是一個大型的提煉裝置,高度超過十丈,其間流淌的都是與那黃湯相近的液體,只是顏色更深了些,黃中帶紅,已經有了些雛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