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前行,孫長空終於來到了對方的大本營,也就是結朋堂的秘密基地之中。這裡必說得有三五十口子的人,而且個個形色慌張,好像生怕自己的行為給自己招致殺身之禍一樣。可令孫長空更加在意的是他們手裡的東西。
這些人的手裡都有一個運送物體的簡易獨輪車,車上載著些烏漆馬黑的塊狀物體,離著老遠就能嗅到一股濃烈的惡臭氣味。換作別人或許不知道,但因為有了無妄修羅界的經歷之後,他可以肯定這上面的東西,一定是動物的屍體,或者是人類的也說不定。
這些生靈死前到底經歷了些什麼,竟讓他們的屍體人畜難分,死無全屍。帶著疑問,孫長空躲過來人的視線,繼續向前方行去。
“還不給我快點,你是不是不想活了?瞅我幹什麼,快走啊!”
突然孫長空聽到了人的呵斥聲,接著他的耳邊傳又來幾道鞭擊的聲響,啪啪啪,全都打在了人的身上。那人捱了幾下之後,發出一陣哀鳴,便又沒有了動靜。
“不是吧!這裡還是一個奴隸場?這都什麼年代了,怎麼還有這種地方。”
在孫長空在印象之中,這樣的地方早應該隨著時代的變遷而消失在歷史的長河之中。可他怎麼也想不到,在這暗無天日的地上基地之中,居然還有這麼一處少見的奴隸場,接下來是不是會有更加難以入目的畫面呢?‘
之前孫長空見到的大多都是尋常的勞動力,他們只負責運輸,並不管其它事情。而到了這裡,才真正揭起了這人間地獄的一角。
首先孫長空見到了一口大鍋,鍋裡盛滿滿的黃湯,下面加火熬製,看起來像是在做大鍋飯一樣。可現在早已過了飯點,尤其是在這麼詭計的地方,就算想吃也沒有胃口,那這鍋裡的東西是用來幹什麼的呢?
那些身上只披一件破爛衣衫的奴隸們不停地向鍋下加柴,那黃湯沸得呼呼直呼蒸氣,偶爾還會有那麼幾滴落在地上,激起大量白煙。孫長空心道,這哪裡是什麼晚飯啊,分明就是穿腸毒藥。然而就在這時,另一幕讓他驚駭的事情發生了。
一個奴隸,揹著另一個奴隸慢慢向鍋邊走來,就在孫長空期待對方下一步要做什麼的時候,那人竟把背上的人向鍋裡一扔,頭也不回地走了。於是,孫長空就眼睜睜地看著鍋裡的人消失在了黃湯之內。
“這……他們是在烹人嗎?真是太過分了吧!”
一般稍有靈識的生物都有一個黃共同的特性:它們絕不會獵食自己的同類,或者用他們的身體作為自己的能源物質。具體為什麼會有這種不約而同的習性,誰也不知道,這可能屬於精神潔癖之中的一類吧!可眼下這些人竟做出如此違揹人倫道德、天理不容的行徑,就連孫長空也忍受不了了。現在他恨不得立即上前把那口大鍋踢翻,又或者把這些冷血無情的人全部屠光,藉此才能消除心中的怒火。可他仔細一想,這些人也不過是從人指使,真正的主謀還沒有現身,再多觀望一會兒也不遲。於是,孫長空貼著牆壁繼續向前行進。結果沒走幾步,他看了第二幕慘劇。
位於他面前的一個四方形的空間,空間被劃分成東西南北四個區域,每個區域之中又有許多像竹竿一樣實至要大上許多倍的木樁,一根根整齊排列,間隙一樣大小,頂端被削成長錐形,而人便被插在這些木樁上,木樁從下身刺入,從口中穿出,血液順著木樁向下流淌,看那上面厚厚的一層血汙,真不知道有多少冤魂死在上面。
一眼看去,這些木楔已經幾乎全部佔滿,少數幾個空餘的上面的血漬也是十分新鮮,想來上面的人剛剛被人帶走,恐怕就是被丟入鐵鍋之中的那幾位吧!
這些人為何會出現在這裡,又為什麼要遭受如此酷刑,孫長空想不通。如果單純為了懲罰某人,完全可以採用其它更讓人印象深刻、卻又不至死的刑罰。這樣被木楔子貫入體內,想不死都不行,懲戒的意義也就不存在了。人死了,還能改正錯誤嗎?當然不能。
況且這裡有這麼多的人,不可能都是因為犯罪才被押到此處的吧!所以說這些人並不是因罪身亡,而是因為某種利益驅使才會釀成這種慘劇。這裡的可能性很多,但長空首先想到的是:飲鴆仙露。
之前聽烏鴉道人口中提及的情況,加上之前所看到的種種跡象,孫長空覺得煉藥的過程必定是一種神鬼共憤、令人髮指的極端卑劣的行徑。不然神藥的負作用也不會那般恐懼,簡直就是索命的閻王令。可那些熬製後的黃湯究竟如何提煉,孫長空仍是不知情。
心中默唸了兩遍往生咒,孫長空這才民安地離開了這片屠宰場。然而不巧的是剛要離開通道的他竟被後面的兩個護衛發現了。
“你小子哪裡來的,怎麼還不去幹活!”
孫長空心頭一愣,但又覺得如此也好,自己可以進入到敵人內部一探究竟,於是也不作聲,只顯出一副忌憚的神情,意圖從通道路口出去。然而,這個時候另一個人突然開口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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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讓他跑了,他不是……”
一言未盡,孫長空飛身直來,豁然踢出一腳,那人還沒反應過來,已被送出好幾丈外,剛好落在其中一根閒餘的木樁之上,當場斃命。
眼見自己的同伴遭此橫禍,那人也不呼喊,竟是機智地雙腳一曲,跪在地上求饒道:“大爺行行好,放我一條生路。我上有八十歲寡母,下有不能自理的小兒,一家上下四口人全得靠我一個人養活。我也不想做這種營生,誰讓這世道……”
“好了,你起來吧!只要你不叫人,什麼都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