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剛才開始,孫長空便感到身上一股莫名的搔癢,只是因為自己在說話所以沒有太過注意。如今安靜下來,這種感覺竟是愈發強烈,他懷疑是馬賊在自己動了手腳。
然而,用力內視一番之後,孫長空並沒有發現任何異常。他伸手向腰間摸去,卻驚訝發現了一些黑色的顆粒,拿到眼前一看,是些昆蟲的屍骸。
“是螞蟻,這裡居然有螞蟻!”
細細想想,這裡氣候這麼潮溼,加之又有如此多的食腐老鼠,有些螞蟻也是正常的。
只是,這些看似平常的螞蟻並不一般。要知道,孫長空是一個修行者,加之如今特殊的體質,別說是螞蟻之類的蚊蟲叮咬,就算是讓尋常毒蛇咬上一口也絕沒影響。不一會,孫長空已經挨不住了,所幸把上半身的衣服褪了下來,露出其中結實的肌肉。
“你行不行啊?怕老鼠也就算了,你居然還怕螞蟻,真是有你的。真不知道,方掌門派你出來做什麼,讓你在家養著多省心。”
漸漸地,柳如音已經和孫長空熟識起來,所以說話行為沒那麼避諱,有什麼說什麼。
“不是啊!這螞蟻咬人可是叫個狠,我這身上已經起了好幾個疙瘩了。要是能當面的話,我一定讓你好好瞧瞧。”
“既然你這麼怕螞蟻咬,那就先把螞蟻窩封起來吧!不然,一會都出來了,把你啃成骨頭都不夠吃的。”
雖然嘴上說的熱鬧,可柳如音已經開始關心起孫長空,這讓後者心中感受到了久違的溫暖。然而,這裡空空如也,除了滿地的老鼠和發黴的稻草之外,就再沒其它東西了。想要完全堵住那麼小的螞蟻窩,還真有些困難。
不一會,孫長空便已找到了病根——隱藏在草蓆之下的一處隆起的土丘之上。
說是“土丘”,其實不過才巴掌大小。上面有個和針眼大小的窟窿,螞蟻就是從那裡鑽出來的。
螞蟻窩就在牆根處,孫長空乾脆找了枚石子,想要讓其徹底堵死。只是,石子的個頭太大,遲遲塞不進窟窿之中。
“咔!”
隨著一聲清脆的聲響,孫長空居然把牆上的一塊石磚硬生生地壓斷了。孫長空怕碎塊掉下來砸著自己,所以把他一點點扣了下來。誰知,這麼一來他竟然發現了一個巨大的秘密。
看似堅實的石牆居然被螞蟻活活蛀空了!
螞蟻吃木頭他是知道,可是蛀石頭這還是長這麼大以來第一次見到,而且情況還是如此嚴重。要不是他及早發覺,過不了多少時日這堵牆就要整個倒下來了。
雖說牆體已成擺設,可想要在不用道法且不驚擾到外面看守的情況下將兩個監牢打通,仍是需要相當長的時間。
於是,孫長空把好訊息告訴給了柳如音,讓其也加入到挖通道的行動當中,這樣一來程序就能快上很多。
就這樣,兩人悶頭幹了許久,才將其間已化作沙土的石頭碎片運到外側。聽著的位置越來越近,孫長空的內心居然開始激動起來。
“這個柳如音長得什麼樣子,有沒有方柔漂亮?有沒有我長得高挑?”
孫長空的身材算不是高大威猛,可放到女人堆裡還是算上等的。
“啪~”
在最後一塊障礙物推倒之際,孫長空總算見識到了對方的真容。同樣,柳如音也看到了這位被耗子嚇得魂飛魄散,讓螞蟻咬得抱頭鼠竄的嬌氣人兒了。
“還不錯!”
“怎麼這樣?”
第一句是柳如音說的。說實話,他對孫長空的尊容並沒有抱太大幻想。她以為對方是個外表柔弱,長像斯文的書生呢!可沒想到,這傢伙長得還挺硬綁,光看那兩塊健壯的胸肌以及腹部下側的人魚線,她就已經猜到平日裡對方是如何艱苦修行的了。
第二句是孫長空內心裡說的。因為眼前的人和他想的完全不一樣。柳如音不應該是個長相白靜、溫文爾雅,舉止大方的美麗佳人嗎?怎麼擺在他面前的,卻是個身著破衣爛衫,一臉黑灰、不時用手擦著汗水的農婦形象呢?
“看什麼看,沒看過美女嗎?還不趕緊出來!”
柳如音沒好氣地訓斥了一聲,便又縮回到自己那邊,讓對方鑽過來。
“美女沒看見,蠻婦倒是有一個。”
孫長空嘟噥了聲,這才艱難地朝對側爬去。
好不容易鑽出通道,孫長空倚著牆壁大口喘著氣。不得不說,被封了修為之後的自己,體力是大不如從前,就算稍稍動一下也好像跑了大半天似的,身體累得都快虛脫了。所以他現在要做的就是儘快恢復呼吸節奏。
調息的過程中,孫長空發現柳如音的右手正在“咕咕”流著血,看傷口的樣子應該是才弄破不久。他本不想顧及的,但考慮到人家是個女孩子,作為一個男人,這點紳士風度還應該有的。於是他開口關心道:
“你手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