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長空是太累了,所以根本沒有考慮那麼一個龐然大物,怎麼就成了眼前的白衣人,甚至,那人的身材還沒有自己來得壯實,瘦削的臉頰更是向內凹陷,顯出一幅病秧秧的模樣。
不過,雖然那人長得十分不健康,但一雙炯炯有神的眸子卻是讓人印象深刻。都說,眼睛是心靈的窗戶,那白衣人的內心就真的有些可怕了,可怕得不像世間凡人。
“你手裡的武器是從哪得來的?”白衣人悠悠地問道。
孫長空遲疑了一下,然後回道:
“怎麼,你識得它?”
“哼,當然。”
“那好,我告訴你它是怎麼到我手裡的,你也得讓我知道這傢伙到底什麼來歷。”
“好,很好的交易。”
看那白衣人說話如此痛快,反正自己小命也在人家的手裡,於量他一五一十地將白天發生的事情全都供了出來。至於對方相信不相信,那就不是他能管得了的了。
“這麼說,斷魂不是你的,而是那鏢物的委託者的?”白衣人不禁問道。
“嗯,最起碼之前是吧!話說,這個醜八怪叫斷魂?好土的名字~”
孫長空對事物的著眼點總是那麼“出人意料”,就算到了這份兒上,他還忘不了詬病兩句。不知怎的,他很是享受和對方對話的過程,也許是因為天性幽默,也許是他太久沒有與外界接觸了吧!
“這武器的全名叫命喪比良,魂斷奈何。”
“什麼?這是武器的真名?這麼長,那工匠取名的時候是咋想的?”
這麼點工夫,孫長空的體力已經恢復了些許,他從地上掙扎起來,好不容易坐回到一塊岩石上,此時天邊已經泛白,一夜就這麼過去了。
“叫什麼斷魂,叫喪命得了,聽著簡單易懂,關鍵還順口。敵人聽了它的句號,估計先得被嚇丟一半膽量。”
“武器的威力關鍵還是要靠使用者的發揮,不然它只能是廢鐵一塊。”
“什麼?你說廢鐵?那你和我是怎麼受傷的?”
孫長空豎起自己的胳膊,看著那隻傷痕累累的手掌,他自己都忍不住一陣心疼。
看見孫長空面露苦色,白衣人執手上前,一把攥住了孫長空的手腕,強大的靈氣隨即灌輸到他乾涸的經脈之中,使得原本枯竭壞死的血肉組織漸漸重拾生機。
“好厲害的手法,你是個大夫?”
那白衣人瞟了他一眼,愛搭不理地說道:
“你還捨不得手裡的東西嗎?”
“當然,這費了這麼多的勁兒,差點把我這點慣用手賠進去,怎麼可能說放手就放手。”
雖然嘴裡這麼說,可掌中的傷勢早已令他痛徹心扉。要不是怕白衣人將傢伙帶走,他恨不得立刻把它丟掉。
看著孫長空堅毅的眼神,白衣人輕笑了一聲,而後道:“你聽這武器的名字就知道,這玩意會讓你萬劫不復的。”
“呵呵,我現在都成了亡命之徒,哪裡還會講究這個。”
“不後悔?”
“不後悔。”
“好!”
白衣人手中猛然用力,孫長空的手掌當中炸裂開來,斷魂破掌而出,躍入對方的手中。
奇怪,到了那人的手中之後,斷魂明顯安分了,周身的光澤也就變得溼潤了許多,柄部的鐵刺也乖乖地收了起來。
“這把斷魂我先給你收著,等你有足夠能力控制它的時候,我再還給你。”
一邊說著,那道白色的身影掠上半空,身形同時急劇膨脹,只是短短數秒的時間就恢復到了之前那個堪比山嶺的身材。
“你到底是誰!”
隨著巨獸落入潭中,巨型浪頭直衝雲霄,眼看就要把整個樹林吞沒,一道年輕的聲音傳入他的耳中:
“我就是興浪獸。”
“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