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芙這一摔，把她身邊的人給嚇得魂飛魄散。
七手八腳地把慕容芙給扶起來，給她擦臉上的泥漿。
荷香還很有眼力的用容器給慕容芙接雨水將就著用來漱口。
把嘴巴沖洗幹淨了，慕容芙才敢咳嗽幾聲，剛才憋著咳嗽都覺得快喘不上氣了。
李長根剛好在這附近，沖過來看看有沒有需要他幫忙的，這會兒聽到慕容芙清晰地咳嗽聲，愣住了。
“公主的聲音，是好的？”李長根驚訝地說。
荷葉瞪了李長根一眼，呵斥道：“公主也是你能評頭論足的。”
而荷香已經把李長根的話轉述給了慕容芙。
慕容芙略加思索，問道：“此話何意？”
“都是我胡亂揣測。”李長根忙擺著手說，“像公主這樣的情況，小民在鄉裡也見過。如果能發出聲音，還是可以學會說話的。公主是皇室之人，小民誤以為公主的情況更為嚴重，所以不會說話。”
荷香愣了一下，才將李長根的話告訴慕容芙。
雖然李長根說的含糊，但誰都能聽明白。鄉下的人和公主一般情況，都能可以學會說話，公主貴為皇室，按理說條件要好得多，竟然沒有人想過要教會她說話。
這不免讓人覺得皇家親情太過涼薄。
慕容芙只是淡淡的笑了一下，並未多言。
荷葉和荷香知道慕容芙以前過的是什麼日子，名義上說是公主，實際上卻可有可無。能記得給公主吃飽穿暖就不錯了，怎麼可能還會想到其他。
白芨問李長根：“若公主現在學習說話，可能行？”
“小民的同鄉是教的小孩子，都是幼年就開始學。”李長根其實知道，錯過了時期就很難學會了，可不忍心讓慕容芙失望，便道，“待小民回去問問我那同鄉。”
“白芨代公主先行謝過。”白芨沖李長根行了個禮。
李長根連忙躲閃，嘴裡嚷著“使不得使不得”，臉已經通紅。
荷香把白芨和李長根說的內容一字一句都轉述給了慕容芙。
慕容芙沒有說什麼，但眼神變的柔軟又溫柔。
公主很高興，荷香能感覺到。
所謂聾啞，有個說法，叫十聾九啞。其實並非真正是啞了，而是因為聽不到聲音，不知道如何發音，錯過了語言的學習時間，就再也不會說話了。再者他們學說話的難度相當之大，也不是學了就肯定能學會說話的，所以絕大多數仍是不會說話。
但這並非是毫無機會的。
以慕容芙的身份，不難找到會教她說話的人，她學會說話的可能性相當高，只可惜，沒有人教罷了。
這不由地讓人痛惜。
想不到公主也不是旁人想象中光鮮亮麗，她也會被人忽略，也會被人遺忘。
慕容芙全身髒亂不堪，荷香鼓起勇氣打破這片寂靜，勸慕容芙先回公主府清洗一番。
公主的這般模樣，是不好出現於人前的。
慕容芙遠遠地看著決口，見常東帶著人有條不紊地阻塞決口，決口之處的工程推進的很順利，想必不會再出什麼變故，便點頭應了。
“馬車難行，我們步行回去。”慕容芙說道。
雖然已經出城，但處於近郊。路上泥濘，馬車容易陷進去，以她們幾個人手，不可能將馬車推出來，倒不如步行，說不定還更快些。
只是，公主這副模樣……
慕容芙不為所動，揚了揚手臂，頗為大氣地道：“在暴雨中走一趟，塵世間的埃土都會被沖刷幹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