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芙先清洗了下自己的手,再讓白芨去給傷者簡單擦下身體,把其他傷口用棉布包好,換上幹淨的衣服。
剛脫下來的血衣,還有拔出來的箭頭都收拾起來,等他醒了再給他。
白芨在旁邊忙的時候,慕容芙在桌上寫著藥方。
“等到了驛站,給他煎藥吧。”慕容芙把藥方遞給白芨。
白芨猶豫再三,問道:“公主,你會療傷之事,還有別人知道嗎?”
慕容芙覺得自己果然沒有看錯人,這個白芨很聰明,也很有眼力,是個好苗子。
當初叫白芨去接荷香回來,她就已經有意無意地跟荷香透露過,是慕容芙救她的事。
平日裡也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
就像這次,白芨問的是,慕容芙懂療傷的事是不是秘密。
按常理來說,公主是不會懂這些的,可是現在卻做了。這種事,要不要瞞著其他人呢?
“沒有人知道。”慕容芙撿起一本書,不在意地解釋道,“久病成醫,以前受傷都是自己處理的。”
“我逾矩了。”白芨想起了這個公主在宮內的微妙處境,不由得生出幾分同情,“公主的事,不該我們過問的。”
憑白芨一個人,是很難搬動一個大男人的。
為了避免傷口再度受傷,慕容芙便讓他躺在原地,只讓白芨拿了一床薄被給他蓋上。
車窗的簾子被風吹起,慕容芙看到那匹高頭大馬跟在她的車廂邊上。
以前只聽過有靈性的馬,今天倒是見識到了。
聽過人常說物似其主,有這麼優秀的馬,想必這馬的主人也非常人可比的。
王家是武將之家,已經好幾代為千湖國守護邊境。
王家統領的軍隊有“王家軍”之稱,戰功累累,所向披靡,是千湖國忠誠的部隊。
沖著這原因,慕容芙也得把人救了。
慕容顯很敬重王家現在的領家人王老太爺。
王老太爺封爵後在京城頤養天年,其育有四子,三子戰死沙場,只有二子王全勇和幼子王全義留下子女。
現在王全義在京城任太尉一職,其獨子王奉祖為大將軍,其孫王世軒現任參軍。
王全勇的大兒子王奉先在戰場受傷致殘,與王老太爺一起住在京城,其兩子王世卓和王世維均在軍中任職。
王家的人,仍在軍中奮戰現今便只剩下這四位了,加上王奉先僥幸留下性命,王老太爺的子孫輩裡的其他男丁都戰死沙場。
可以說,王家在千湖國的戰功累累,但王家的人都不涉及政務,王全勇的女兒王奉迎嫁入的陶家也只是商賈之家,慕容顯對王家很是信任和倚重。
哪怕有人說軍中上下官吏都是王家之人,十分不妥,慕容顯都未理會。
現在千湖國,從太尉到左右將軍,除了司馬一職是從左將軍升任的慕容宜芳的女婿曹彬,其他官位皆是王家之人。
這塊令牌是王家軍之物,但不能確定這人是不是王家之人,也可能只是王家軍軍中的人。
只能等他醒了才能確認了。
王家軍駐紮在邊關,不知道這人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還受了重傷。
身上也沒有發現文書之類的東西。
驛站到了。
慕容芙下車前,交代道:“把此人安排在我隔壁房間。”
荷葉似有不同意見要說,但被白芨搶先應聲:“是,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