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燕忙解釋道:“嫂子,應該是我的結拜義兄回來了。”
柳氏臉上閃過失望,抱著還在玩鬧的承宇轉身往房間走去。
柳燕顧不上柳氏,問道:“可帶了老爺和老夫人回來?”
觀言不知道老爺和老夫人長什麼樣,只好說:“舅爺的確帶了人回來。”
“走。”柳燕叫了聲平安,抱起平安,轉頭吩咐紫葳和紫芝去準備房間和食物,奔波這麼久,肯定累了。
吳山將柳燕的父母安置在前廳,便想來尋柳燕,這一屋子人都沒有瞧見,連個看茶的人都沒有。
“吳大哥。”柳燕叫道。
吳山拱手說:“燕妹,叔叔嬸嬸已經尋回來了。”
柳氏夫婦節衣縮食,連日奔波,蒼老了十幾歲,風塵僕僕,身上十分寒酸,鞋子也破了。
“因為急著趕回來,所以……”吳山尷尬地解釋。
“吳大哥,能一起回來我就很感激了,怎麼會說旁的。”柳燕嗔怪道,“你先去梳洗梳洗,這些天你也累了。”
“燕兒?”柳氏夫婦不敢確定眼前的人,總覺得柳燕和以前不一樣了,穿著,還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爹,娘,我是燕兒。”柳燕不習慣拜,忙上前扶住了柳老夫人的手。
柳老爺和柳老夫人老淚縱橫,看到柳燕他們很高興,又不免想起了還在受苦的兒子。“燕兒,你哥哥他……”
“我已經聽說了。”柳燕攙扶著柳老夫人坐下,“爹、娘,你們別著急,我會想辦法的。”
“你能有什麼辦法?”柳老爺不能不著急,那種流放的地方,豈是好待的?
柳老夫人突然想到什麼,抬頭問柳燕:“可是女婿高中了?”
柳老爺也盯著柳燕。
兩人都覺得,只有吳衛國高中了,朝中有人了,才可能救得了柳世誠。
“沒有。”柳燕不想這個時候說和離的事,免得太刺激柳老夫婦,“你們安心住下,追到哥哥流放的地方去,也於事無補,先在鹽城看看有沒有辦法。”
如今,確實沒有別的辦法了。
“先把你嫂子找回來,給他們留下的銀兩不多,現在不知道過什麼樣的日子呢。”柳老夫人忙道,“她還帶著孩子,可委屈她了。”
“娘,嫂子在這裡呢,她帶承宇睡覺去了,小孩子總是睡得多。”柳燕說,“一會兒他們休息好了,我就讓他們來見你們。”
“這樣我就放心了。”柳老夫人放下了心裡一件大事。
柳老爺問道:“燕兒,你怎麼到鹽城來了?還有這宅子怎麼回事?”
“爹,你們不是給我寄信說你們在鹽城嗎?我到鹽城才知道哥哥的事情,想著要救哥哥,還得從鹽城入手,便在鹽城住了下來,讓吳大哥去找你們。”柳燕說,“幸好我在鹽城多住了幾天,無意之中遇到了嫂子。”
柳燕將柳氏吃過的苦挑著給柳老爺和柳老夫人說了下,讓他們心裡有所準備,柳氏心中肯定有氣,對他們的態度自不比從前,都得體諒才是。
柳老夫人眼淚又掉下來了:“讓她吃苦了。”
柳老爺嘆息一聲:“這也是沒有法子,我和你娘就留了十兩銀子,其餘地都給淑媛了。實在是之前用了太多銀兩,家底都掏空了。”
“我本來想著,實在熬不住了,你嫂子還能去孃家……”柳老夫人抹了抹眼淚,“不成想……”
“過去的事就別提了,嫂子是吃了苦,性情也有點變了。”柳燕說,“娘,你還得好好開導她才是。”
柳老夫人點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