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柳燕驚訝了,她以為來鹽城就能知道孃家人的訊息。
王氏截下的那封信,柳燕也看了,哥哥的確是說來鹽城任職了,如果在鹽城當官,不可能沒有人知道的。
柳世誠年紀輕輕便考上了進士,被選到鹽城做縣令。
既是縣令,怎麼可能會沒有人知道?
柳燕沉吟片刻,說:“明日我給你換一個裝扮再去問,只問兩年前的柳縣令是不是被調派到別處了。”
“別去官府問。”柳燕想了想說,“去官府附近的酒樓、茶樓、客棧之類的地方。”
“可是擔心你哥哥他們出什麼事了?”吳山察覺出不對勁來。
“想來是有什麼變故了。”柳燕點點頭,“如果是升遷,多半會有人趕趟來告訴你關於他的事,賣個好。眼下多半是惹上什麼事了,別人退避不及,但願只是降職。”
柳燕雖這麼說,可心裡卻有更壞的想法。
如果是降職,不會都稱沒有這個人的,能讓這麼多人撇清關系,只怕不是小事,所以柳燕才讓吳山換個裝出去,免得被人留意。
“你今天問過些什麼人?”柳燕問,“可去府衙問過?”
“沒有。”吳山搖頭,“我還沒有問,就被門口的衙差喝走了。我問過幾家店的小二,還有面攤的老闆。”
“在事情弄清楚之前,你不能出去露面了,每次出去都換個裝容。”柳燕叮囑道,“回來的時候也留意一下,別被人跟上了。”
吳山點點頭。
“觀言這幾日也別和你出去,我會安排他在家裡做事。”柳燕想到這點,又說道。
柳燕的鄭重其事讓吳山也覺得這是一件大事,他要更小心謹慎才是。
吳山每天出去都是不同的樣貌,也聽了柳燕的話,從不在一個地方問第二次。
打聽了好幾天,總算問到了。
“世誠被判了流放崖州。”吳山臉色沉重,“上個月已經啟程,現在可能快到崖州了。”
“犯了什麼事?才上個月的事情,怎麼就都說沒有這個人?”柳燕心急如焚,如果她早些過來,說不定能幫上忙。
“說是和販賣私鹽有關。”吳山說。
柳燕震驚得一個字都說不出來,私鹽不管是在哪個朝代都是嚴厲打擊的,暗地裡確實可獲取暴利,可一旦被放在了明面上,那是絕對不會輕饒的。
“什麼時候的事?”柳燕蹙眉。
“一年多以前。”吳山說,“之後一直在審理案件,三個月前才有了判決。”
“這不可能。”柳燕冷了臉,“哥哥在鹽城並無相識的人,短短時間怎麼可能和販賣私鹽的人扯上關系,就算那些人想借哥哥的手,那也不可能這麼快把底細告訴還不知底細的人。”
柳燕連連搖頭:“時間太短了,不對。”
吳山沒有想這麼多,他打聽到訊息就立刻趕出來了,現在聽柳燕這般說,也覺得有內情。
“我爹孃呢?還有別的親戚們呢?”柳燕又問。
“怕和世誠的案件扯上關系,那些親戚大多離開鹽城了。”吳山說,“你爹孃說要送世誠,一路跟在後頭,現在不知道在何處。”
柳燕倏地站起來,說道:“我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