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燕帶著吳山等人離開了陽城,平安也熟悉了青竹和奉先,喜歡找他們玩,尤其是奉先。
奉先還是個半大的孩子,比起吳山,他更玩得開。
平安還學會了“奉先”這個詞,雖然說得不夠清晰。
柳燕還未出陽城,女大夫的名氣就已經傳開了,這一路,她都聽到了不少關於自己的傳聞。
有人還求著羅府和錦繡坊之人,為柳燕繪相,以便他們知曉該找何人。
市井坊間流傳出許多不同的畫像,都稱是女大夫的相,真真假假,反而讓人分辨不清了。
柳燕沒有追求更大的名聲,而是依舊往鹽城而去,一路走走停停,看到繁華的城市就讓平安多待兩天,途中遇到病患也會施以援手。
等柳燕到鹽城,她的女大夫之名傳得更響亮了,尤其是婦人之間,都盼著有機會見到柳燕一次。
除了皇宮內,甚少見到女大夫的身影,女子看病很難,尤其是她們羞於啟齒的病症。
柳燕現在不缺銀兩,她讓吳山先在鹽城找了一處落腳處。
鹽城靠海,盛産海鹽,因此得名。
因為是內海,受到海上惡劣氣候的影響有限,使鹽城的發展極為順利,生活在鹽城的人富裕之數不少,能在鹽城當官,亦是有很厚的背景。
平安已經一歲半,會說的詞不多,可卻常常嘰裡咕嚕的自言自語,誰也聽不懂她在說什麼,有時候著急了,便拉著人指著東西再說。
柳燕故意裝作不懂,拿錯的東西問她,是不是要這個,是不是要那個?最後才給她想要的東西。
“夫人,牙行把人帶來了。”青竹向柳燕通傳。
柳燕讓青竹找牙行的人,帶一些做事的人過來,打算添幾個能用的下人。
青竹知道柳燕是來鹽城投奔孃家的,可到了鹽城,卻不急著找孃家的人,而是添置下人,大有在此處落腳的意思。
難道夫人不打算回孃家?
青竹很疑惑,但沒有多問,柳燕讓她做什麼她便做什麼。
牙行帶來的人男女都有,小的十來歲,大的三十多歲。
“夫人,應你的要求,給你挑了一些人過來,你要是不滿意,下次再換別的。”牙行的人笑眯眯地對柳燕說。
屋裡屋外的事情很多,柳燕是打算找幾個人幫吳山、青竹做事。
“青竹。”柳燕喚道,“你選幾個丫鬟和粗使婆子。”
“夫人?”青竹沒有料到柳燕會讓她來選,一時間愣住了。
“以後你要管著的人,當然是你來選。”柳燕笑道,“平安現在還想,等她大了些再讓她找閤眼緣的。”
“是,夫人。”青竹心中激動萬分,卻不曾顯露出來,恭敬地對柳燕行了禮,跟在柳燕身邊,學會了那種不管遇到多大的事情都不慌亂的心境。
牙行的人轉頭對青竹說:“青竹姑娘,我帶來的人都是老實本分的人,你只管隨意挑選。”
青竹在人群中逡巡,老實本分的人是要挑幾個,需要那些吃苦耐勞,願意做事的。但不能一味的只要老實的,機靈的人也得有,就如同奉先一樣。
柳燕有將顧奉先送去學堂的打算,也和青竹提過,不過青竹並沒有答應,她覺得她和奉先不能承受柳燕這麼大的恩情,奉先能跟在柳燕身邊,就已經是很大的福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