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天工坊是什麼地方？”柳燕問道。
“夫人不知道天工坊？”青竹訝異極了，“天工坊遍佈了所有的城市呢，所有的匠人都以進入天工坊為豪。”
聽起來好像很厲害的樣子啊。
“陽城的布坊和繡坊就是天工坊的一部分。茶坊和樂坊好像在鹽城，我聽喜祿說他姐姐就去鹽城的茶坊了。”
“聽說，皇宮裡很多匠人都是從天工坊裡出來的。”青竹鄭重地說，“可以說，天工坊囊括了所有技藝精湛的匠人。”
“天工坊每年都會招收各種技藝的學徒，從學徒中提拔有天賦的來培養，有的人還能進入皇宮，為皇宮裡的人做事。”青竹也很羨慕天工坊的人，可惜她沒有這個機會。
顧奉先倒是在布坊當了一陣子的學徒，可惜還沒有進入皇商作坊。
“那剛才那位北堂掌櫃是專門負責繡工的？”柳燕又問。
青竹點點頭：“是啊，天工坊是按技藝分的，北堂掌櫃負責的是繡工。世人都說北堂明月的繡工舉世無雙。”
“北堂明月？”柳燕覺得這個名字有些特別。
青竹壓低聲音說：“北堂掌櫃不是中原人，據說是西方蠻夷之地來的，以前曾被賣作家奴，因為她的繡工天賦極好，被選去做學徒，後來，她主家出事了，她就留在天工坊了。”
“哦？北堂掌櫃的名字是原有的嗎？”柳燕問。
青竹沒想到柳燕關注的是這個，不由愣住了，想了會兒才說：“這倒未曾聽聞。”
明月這個名字可真不像家奴會用的名字。
柳燕又問了些關於天工坊的事，從青竹的嘴裡，大抵了解了些。
在青竹的認知裡，天工坊就是各種技藝的集合地，琴棋歌畫，繡工和茶藝，樂坊和布坊，等等，每年都會招收學徒，表現絕佳的會被帶入宮中或者為皇親貴族禦用。
北堂明月的繡坊，就有人成為宮廷的繡女，宮中如若有繡活忙不過來，還會找北堂明月幫忙分擔一二。而顧奉先之前所在的布坊，會為皇商提供質量上乘的布料供應皇宮裡的需求。
青竹也是道聽途說，對於天工坊究竟是個什麼樣的存在，並不清楚。她只知道那些技藝高超的人，都是出自天工坊。
午後，柳燕帶著青竹出現在錦繡坊，北堂明月早就在等著她們了。
“柳大夫，你過來了。”北堂明月自己到門口相迎。
“我這幾日就要離開陽城了，不用客套了。”柳燕沒有說場面話，直接問，“北堂掌櫃可是肩背部不適，痠痛不已？”
“確實如此。”北堂明月點點頭，“時常落枕，這幾日頭疼眩暈。”
“此病是因北堂掌櫃常年低頭伏案刺繡引起的，筋肌勞損，經脈阻滯，如若北堂掌櫃以後依舊做繡活，此病還會複發。”柳燕據實以告，“即便北堂掌櫃不再做繡活，也需時時注意不能勞累。此病極難根治，但平日養護得當，也可能不再出現。”
“柳大夫叫我明月就好。”北堂明月說，“以前看過大夫，吃了一陣子的藥，可是療效甚微。我不能不繡，柳大夫可有什麼好法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