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叫什麼呀？”平三不解。
“我換了個名字，賈言。”柳燕笑著說，“以後叫我賈大夫。”
“啊？”平安傻了眼，“這個名字取得也太不好了，姓賈啊，假大夫假大夫，說出去多讓人不放心啊。”
柳燕確實沒往這邊想，木已成舟，現在來不及趕制另外一件衣服，只得算了，便說：“一個名字而已，祖上給的姓氏，總不能拋掉。”柳燕攤攤手，全然把自己當成了賈言一般。
“我有事要出去一趟，等下我再過來。”柳燕說，“葛大嬸在家嗎？”柳燕覺得自己應該先拜訪一下她。
“師娘買菜去了，還沒有回來呢。”平三說，“你先去忙你的事，現在醫館裡還不忙。”
柳燕想想也對，便抓緊去了王氏那邊。
王氏這次沒有在門口等她了，柳燕還等了好一會兒，王氏才慢悠悠地起來，還嫌柳燕來得太早。
“天暗得早，因為得早些回去，所以就早些來了。”柳燕輕聲細語地解釋說。
“嗯。”王氏像是接受了柳燕的解釋，翻了翻柳燕做的繡活，大有她不在家看著柳燕就會偷懶的意思，所以她需要好好檢查一番。
“你這次帶的繡件太少了。東家說以後一個月送一次過來，你就拿了這麼點東西，怎麼夠一個月的？”王氏指責道，“月底帶一個月的繡活過來。”
柳燕抿抿嘴，她明白，這是紅玉把她的信帶到了，林媽媽也有意讓柳燕少冒著嚴寒多趕幾次路，可是到了王氏這裡，事情就變了。
短短十天，她得做出一個月的繡活來。
“娘，我知道了。”柳燕不打算和王氏做這些無謂的爭執，也不可能有人會來給她說什麼公道話，不過就是這十天辛苦些，從早忙到晚罷了。
家裡該置辦的東西都有了，只忙繡活的事應該能做得完。
“娘，我的梅子呢？”吳荷花在裡屋喊道。
“我過來拿。”王氏忙高聲回道，而後沖柳燕擺擺手，示意她可以走了。
吳荷花差不多有四個月的身孕了，嗜酸。
因為酸兒辣女的說法，讓吳荷花歡喜不已，幾乎已經確認自己懷的就是男孩了。至於柳燕說的多做善事的話，她早就拋到腦後去了，隨時都小心翼翼的，唯恐肚子裡的兒子有什麼閃失。
王氏也格外用心。
如果吳荷花生了個男孩，那吳荷花的位置就穩當了。
李松益沒有父母，王氏常年住在這裡，也不會有人不答應。吳衛國音訊全無，王氏覺得以後她還能依靠吳荷花，因此盡心盡力地照顧吳荷花。
柳燕回到醫館，從側門進了裡屋。
葛大嬸已經買菜回來了，剛好和柳燕撞見。
“呀，你就是老頭子說的那個女大夫吧？”葛大嬸的聲音很輕柔，如清風細雨般，讓人覺得很舒服。
葛大夫說了柳燕很多的話，不過葛大嬸記得最清楚的就是女大夫這個事了。
“大嬸，我叫柳燕，是會一些醫術，葛大夫找我來坐堂。”柳燕說，“我……大恩不言謝。”
“什麼恩不恩的。”葛大嬸不贊同地說，“他呀，是看中你的方子了，上次從吳家村一回來，就在家裡研究了好久。你能過來，那是給他的恩呢。”
葛大嬸嘆口氣，葛大夫去吳家村的次數不少，對柳燕的事略有耳聞，葛大嬸自然也知道柳燕現在的情形，頗為同情地說：“真是可憐你要拋頭露面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