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老太太的夫家是讀書世家,她的丈夫原先是徐家最被看好的一個,可惜英年早逝,最後只掛著一個秀才的頭銜。
徐老太太原姓陳,她有個堂哥,兩人的關系猶如親兄妹。
堂哥當縣令時,曾招待過徐老太太一家,那時徐老太太還未嫁人,倚靠著縣令堂哥,心高氣傲地想找一個前途似錦的才俊。
一直高不成低不就的徐老太太就在那個時候,看中了正要上京求學的徐文才,雖然家境貧寒,但是學問好,是個有才氣的人。
徐老太太嫁給徐文才之後,徐文才卻屢試不中,每次考試的時候都會出狀況。而這時,其堂兄喪妻續娶,新堂嫂不待見徐老太太,關系漸淡。徐老太太一直自認為高人一等,把全部的希望都傾注在丈夫身上,可徐文才還未考上就因病去世。
在孃家人面前,徐老太太覺得抬不起頭,一直待在橋口鎮,強勢地撫養獨子長大。
徐老太太不甘丟下身份,在橋口鎮擺著官家的架勢,不管有理無理,都打著其堂哥的名號,仗勢欺人。
外人不瞭解他們堂兄妹的關系究竟如何,不敢過於得罪徐老太太,以至於徐家現在虛有威望,卻過著一窮二白的生活。
“葛大夫的意思是,他們會來找我的麻煩?”柳燕總結出葛大夫想表達的意思。
“這個很難說,只是有先例,便提醒柳大夫一聲。”葛大夫也不敢把話說得太滿。
柳燕無奈地攤手:“可是病已經看了。”
“大約會因為你沒有醫館而汙衊你醫術不精。”葛大夫提議道,“如果柳大夫不介意,可在妙手醫館當坐堂大夫。”
葛大夫說完老臉一紅,其實前面說的那一堆都是鋪墊,這個才是他真的目的。
柳燕驚訝地望著葛大夫。
平三也很驚訝,看了看葛大夫,又看了看柳大夫。
之前葛大夫說柳大夫是個女子,平三就已經很驚訝了,現在還聽到葛大夫想邀柳大夫來坐堂,橋口鎮可真沒有看到有女子當坐堂大夫的。
“可願?”見柳燕沒有回話,葛大夫按捺不住問道。
平安“哦哦”叫了幾聲,手舞足蹈的,不知道是因為什麼高興得笑呵呵的。
柳燕有很多顧忌,可在平安面前,這些都不算什麼。
不管是葛大夫想幫她,還是葛大夫是看中了她的醫術,柳燕都不想放棄這樣的機會。她沒有對工作挑三揀四的權利,更何況這不失為一份好差事。
“我來一趟橋口鎮不容易。”柳燕最為難的是這個。
現在她還得住在吳家村,每天來迴路程不短,如果每次都坐馬車,費用實在無法承擔。
“不用每天都來。”葛大夫聽到柳燕話語裡的松動,趕緊說,“平日裡,趕集那天最多病患,你只需每隔十天來一次就行。”
巧了!
柳燕每隔十天都得來給春意樓送繡活,正好順路了。
“好。”柳燕再也不猶豫地應下了,連工錢都沒有和葛大夫商談,不過柳燕仍不放心地問,“徐家的事,會不會給醫館惹麻煩?”
“你是妙手醫館的坐堂大夫,徐家的人要懷疑你的醫術,就是懷疑妙手醫館的醫術。”葛大夫提起醫術就相當有底氣,“除非你醫術不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