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一斤水煮開後放涼，再加入一錢食鹽，這就是淡鹽水。”柳燕說，“要是孩子出現發熱，傷口發炎的情況，一定要馬上送醫館。”
“用了你開的藥還要送醫館？”男人的話惹得柳燕心頭火起。
連自己的孩子生病了都沒有錢看大夫，還不願想辦法解決，只想著一勞永逸，一點責任都不想負擔的父親。
“病情並非一成不變，尤其是這種外露的傷，很容易因為各種原因引發炎症，除了平時要多留意，一旦發現有炎症的跡象，就要立刻就醫。”柳燕盯著男人，說道，“任何僥幸的想法，都可能讓孩子置於危險的境地。”
“方子在這裡，至於你們用不用，那是你們的事。”柳燕不想和這種人再多言，“稚子無辜，我只是看在孩子的份上。”
“言盡於此，告辭。”柳燕沖吳水點點頭，“我們走吧。”
吳水跟在柳燕的身後。
柳燕心知，吳水記著她的恩情，是在保護她呢。
“你不該出手的，那樣的人，沒事了不會記得你，出事了就會找你。”吳水想了想，還是說了。
“我知道。”柳燕點點頭，“所以啊，要真出什麼事了，你可得給我做證人，剛才我說的方子你都記住了嗎？”
吳水笑了：“方子我能記住，可你真希望我給你作證？”吳水用手指著他自己，很認真地在問。
“嗯？你不能給我作證？”柳燕不思其解。
“我憑什麼要留意你的事情，聽你說這麼多，還給你作證呢？”吳水笑著問。
柳燕歪歪頭，說：“難道你不是為了報恩？”
吳水沉默片刻，點頭：“是的。只是你給我爹治傷的事，不能說。”
“因為你爹不出山？”柳燕問。
“是的。”吳水點頭，畢竟這很難對外說，柳燕去他家的事。
有的事，說者無意聽者有心，可能會有不好的傳言說柳燕。
柳燕想了想，說：“無妨，我們可是對外說，我是聽你們描述傷情寫的方子。”
吳水詫異地問：“這樣行嗎？”
“行的，放心，如果真出現那樣的事，我能應對。”柳燕篤定地說。
既然柳燕都這麼說了，吳水便不再質疑了。
兩人走了一段路，各自都還有事，便各走各道了。
柳燕不好去春意樓，便到上次去過的小院撞運氣，結果還真遇到了熟人。
從小院子裡出來的人是紅玉，她正要去赴一個宴席。
“柳大夫，你怎麼來了？”紅玉熱情相迎。
相較於上次柳燕見到的紅玉，現在的紅玉神采煥發，舉手投足之間倒像是大家閨秀一般。
“我想見下林媽媽。”柳燕說。
紅玉是善解人意的人，也明白柳燕這個時候不方便出入春意樓。
“時間尚早，樓裡應該還沒人應門。”紅玉笑吟吟地說，“不如你在小院裡待一會兒，我讓小翠陪著你，一會兒等林媽媽起來了，小翠再去叫她過來。”
“不敢如此勞煩林媽媽。”柳燕趕緊說，“我留書一封，煩請紅玉姑娘轉交給林媽媽。”
紅玉舉帕掩嘴而笑，輕輕點了頭。
柳燕不明所以，正想討要紙墨，就見小翠已經拿過來了。
兩人都是玲瓏心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