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清早,但橋口鎮已經很熱鬧了,小商小販們都趕著早點兒來賣東西,以便佔個好位置,也能早點賣完回家。
柳燕在鎮上逛著,不小心差點和人迎面撞上。
來人及時收住了腳步,定睛一看,說道:“是你。”
柳燕抬起頭,微微笑了笑,原來是吳水,問:“來買藥?”柳燕看到一旁的藥店,猜測著。
“嗯,我爹叫我來的。”吳水想到了什麼似的,說,“我爹的傷已經好很多了,多謝柳大夫了。”
柳燕還沒有說什麼,旁邊就有一個女人沖了過來,抓著柳燕的手臂,盯著柳燕問:“你是大夫?是不是?是不是大夫?”
“別給我在外面鬧!丟人現眼!”又有一個年紀稍大的女人喝道,“自己弄傷了孩子,還有臉在這裡哭,一點點事都做不好,你娘沒有教你怎麼為人妻為人母嗎?”
柳燕看到說話的婦人旁邊站著一個高大的年紀尚輕的男子,手裡還抱著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
小男孩右手手臂上有燙傷,皮已經掉了,顯露出肉色,小男孩沒有哭,習以為常地看著老婦人呵斥女人。
“娘,她是大夫。”女人苦苦哀求,“讓她給敏兒看看吧。”
“她說是大夫就是大夫了?你見過女人當大夫的?小小年紀就在這裡坑蒙拐騙。”老婦人冷哼著,一臉鄙夷地看著柳燕,還不忘掃一眼吳水,說,“你們是一路的吧。”
吳水氣得臉都繃緊了,憤憤地說:“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旁邊就是醫館,我們可不攔著你。”
“娘。”高大的男人小聲地叫了一句。
老婦人轉頭罵道:“叫什麼叫,覺得她對我錯了?敏兒的傷能隨隨便便在路上找個假大夫瞧嗎?一輩子替你操心,真是個白眼狼,有了媳婦忘了娘。”
那個年輕的小媳婦急得直哭,心疼地看著孩子,想伸手抱卻被老婦人擋了下來。
“娘,讓我抱著敏兒去給大夫看看吧。”媳婦兒哭求,“我會求大夫少收點診費,就讓敏兒看看吧。”
“你說的什麼話!是我不讓敏兒看大夫嗎?”老婦人怒斥,“是你讓敏兒燙成這樣的,現在反而想把罪責推給我,可真是蛇蠍心腸。當初我怎麼會讓你進門,真是狼心狗肺的東西。”
高大的男人站在一旁吶吶不語,女人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男孩漸漸感覺到疼痛,焦躁起來。
“走吧,幾個沒銀兩看病的人而已。”吳水毫不客氣地揭開好面子的婦人的遮羞布。
見柳燕要走,女人心急地再次抓住了柳燕的手,柳燕是她的最後一絲希望了。
醫館裡看不起病,像柳燕這樣的大夫總能看得起吧?
女人就是這麼想的。
不管怎麼樣,都要試試。
銀兩不夠可以用別的東西抵,甚至可以用勞力,做什麼都行,只要她願意診治孩子。
柳燕猶豫了一下,輕聲對女人說:“就算看了病,你們也得花錢買藥,你這樣不是辦法,還是想想別的主意吧。”說完嘆氣將女人的手推開。
如果沒有能做主的人,柳燕是不好插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