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有個現成的人選，李翠娥現在才想到。
吳衛國在吳家村算小有名氣，在吳家村，吳衛國的學問算是好的，就算他進京趕考會名落孫山，在村裡做做啟蒙先生是綽綽有餘的。
柳燕之前跟著吳衛國讀書認字過，有她教導，總比什麼都不學的好。
只是，吳家福不一定會同意，畢竟啟蒙先生是很重要的，所以柳燕說的是讓秀英和秀禾一起來，只是認幾個字罷了。
這樣的話，以後去學堂啟蒙也容易跟上。
“我每天上午帶他們過來。”李翠娥自己拿了主意，“挑水這種事就用不著長生了。”
這樣的安排是最好的，柳燕下午要做繡活，上午的事情有李翠娥做，她就能閑下工夫來教秀英和秀禾了。
“這件事，你得和長生說說。”柳燕交代道，“這幾天我需要去看個病人，可能沒有空。如果長生同意了，就從下個月開始吧。”
現在臨近月底，雖說是下個月，但也不過是幾天的工夫。
“行。”李翠娥哪有不答應的道理。
柳燕的大部分錢都花在鹽上，鹽很貴，兩斤鹽就花掉了一兩銀子。
以前吃的都是清湯寡水的，柳燕的身體並不強壯，她得好好養養，以後要離開這裡的時候，沒有一個好身體帶平安可不行。
柳燕不想在這個方面節省。
鹽有了，米有了，山藥夠了，還有平時曬的野幹菜，菜園子裡還有點新鮮的菜，也給了錢讓李翠娥帶肉。
柳燕覺得足夠了。
除了沒有雞蛋，其他都有。
柳燕到山腳，吳山已經站在那裡等了。
等到柳燕走近，吳山很自然地朝柳燕伸出手，將平安抱過去。
“你爹的情況怎麼樣？”柳燕問道，“有沒有發熱？傷口有沒有再惡化？有沒有紅腫？有沒有流膿出水？”
“很好。沒有。”吳山簡短地吐出兩個詞。
柳燕愣了下，才明白過來，這是在回答她所有的問題呢。
兩人正打算往山上走，就瞧見吳大全站在不遠的地方，一臉高深莫測地看著他們倆。
吳山眉頭緊鎖，他剛才明明看過四周，並沒有人，吳大全是什麼時候來的？
人言可畏。
柳燕抿抿嘴，徑直朝吳大全走過去，
吳大全後怕地退了兩步。
“你跟著我？”柳燕冷冷地道。
吳大全的確是跟著柳燕來的，可他不是存了那種心思，純粹是因為好奇，想看看柳燕只抱著孩子出門做什麼。
“我哪有跟著你，只是正好也來這裡。”吳大全虛張聲勢地大聲說，防備地離柳燕幾步遠，以免再次被柳燕紮中。
上次他的腿麻木了好久，久到他以為自己真癱瘓了，那種感覺他再也不想嘗試了。
更何況，柳燕曾說了，還有下一次，就會讓他真的癱瘓。
“是嗎？”柳燕根本不信，威脅道，“今天的事，如果傳出了不好聽的話，你的腿……”柳燕掃了掃上次她刺中的那條腿。
吳大全腳下一軟，差點沒有站穩。
“你應該知道，我不僅懂得用針，還會用藥。”柳燕笑得很燦爛，“有的藥，只要磨成粉，輕輕一吹……”柳燕做了個吹藥粉的姿勢。
吳大全嚇得轉身就跑。
柳燕看著吳大全的身影，再度抿緊了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