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往上路越難走,羊腸小道都是好的路了,有的地方根本沒有路,有的地方還得垂直爬上去。
柳燕很怕自己照顧不來平安。
可交給吳山……
柳燕將平安解下來,平安是醒著的,對這種沒有見過的地方很是新奇。
“她怕生,不知道願不願意讓你抱著。”柳燕將選擇的權利交給了平安。
柳燕將平安抱到吳山面前,吳山朝平安伸出手,平安沒有哭,反而咯咯咯地笑起來。
“她不怕你。”柳燕驚奇地說。
平安喜歡讓吳山抱著,柳燕放心了。
在這種地方,平安被吳山抱著比在她懷裡安全多了。
吳山揚手將馬匹趕走,而後遞給柳燕一根繩子,其中一端被吳山捆在了他的腰上,示意柳燕拿好另外一端。
柳燕學著吳山的樣子也將繩子捆在了腰間。
吳山默然地看了許久,沒說什麼,卻好像有點狼狽地轉了身。
“馬會自己回去?”柳燕知道老馬識途這個詞,可從來沒有見過。
“嗯。”吳山低低地應了一聲。
吳水走得比他們快,揹著那麼大塊木板,都能健步如飛。
吳山和柳燕到的時候,吳水已經和吳勝說了柳燕的事。
吳勝沒有發脾氣,但神色並不好看。
傷口在肩背部,柳燕是女的,吳勝是不可能解開衣服給她看傷口的。
柳燕知道這事不可能說通吳勝,什麼在醫生面前,只有病人沒有男女這種先進的話,在吳勝那裡,絕對是廢話。
吳勝的妻子黃氏著急得哭了,都拗不過吳勝。
黃氏臉上有疤,當年被熊追的時候是吳勝救了她,傷也是吳勝治的。人好了,但卻破相了。加上孤男寡女的共處那麼多天,黃氏感激吳勝的救命之恩,便留了下來和吳勝一起生活。
吳勝性情粗暴,但對黃氏卻很上心,吃的穿的都先緊著黃氏。
連黃氏的話都不聽,那就誰的話他都不會聽了。
“大娘,別著急。”柳燕先安慰著黃氏,“等下讓吳山看傷口,我站在門外,他說我聽就行了。”柳燕退而求其次。
“這樣也行嗎?”黃氏一點也不希望吳勝有事。
“可以的。”柳燕篤定地點點頭。
柳燕的醫術有那麼厲害?黃氏不完全相信,可眼下卻沒有別的辦法。自從吳山長大後,吳勝就再也沒有出過山林,這次說什麼也不去鎮上,執拗得要命。
“我先把脈。”柳燕看向吳勝,說,“需要懸絲診脈嗎?”語氣裡稍帶著挑釁的意味,似乎在說吳勝諱疾忌醫,沒有吳山更沒有黃氏看得開,明辨事理。
吳勝冷哼了一聲,徑直坐在了旁邊,伸出了手。
柳燕仔細診脈,心裡稍微有了底,而後走到門外,讓吳山將傷口的情形描述給她,期間柳燕還引導吳山注意看的地方。
黃氏抱著平安站在門外,聽到柳燕和吳山的對話,對柳燕的醫術有了幾分信心。
很明顯的傷口感染的情形,但是不是非常嚴重,看吳勝的狀態也知道,目前還沒有什麼並發症。
吳勝在受傷的第一時間就做了止血,他家根據經驗祖傳下來的藥十分有效。吳勝對祖傳的藥很有信心,認為假以時日就會好,這也是他堅決不去鎮上醫治的原因。
如果吳勝知道吳山和吳水是去鎮上給他帶大夫過來,是絕對不會同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