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什麼結果？你要什麼結果？”王氏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說。
族長嘆氣道：“衛國出了事，我們誰都不想。可是事情來了，總得面對。我能理解你們，可……可衛國什麼時候會回來？族裡有規矩，總得按著規矩來，不然可不都亂套了？”
王氏只低頭哭，不應。
柳燕越過王氏說：“衛國一定會回來的。族裡的規矩是該遵守著，可不能家裡男丁剛出去，就來說家裡沒人吧？這太欺負人了。”
“死了的人還想著回來……”吳衛城嘟嘟囔囔地說，沒有說完，就被族長打斷了。
“畢竟是遇到劫匪了，這說會回來……”族長搖搖頭，嘆氣，“既然這事爭執不定，那我們定個日子，這期間，你們得恪守吳家的規矩。”
“三年。”柳燕丟擲了一個他們不可能接受的時間。
“這也太長了吧。”吳衛城第一個不贊成，“三年都夠去京城幾個來回了，你們就是想用我們吳家的東西謀錢。”
“夫死妻孝。如果衛國真出事了，我至少得守三年。”柳燕想了下，又說，“不過衛國絕對沒有事，不用三年他就會回來。”
吳衛城冷哼道：“那就說用不著三年了？我看等到年前就能確定訊息了。”
“京城離家路途遙遠，衛國如果路上真遇到了劫匪，受傷了還得耽誤一段日子。”柳燕手裡的刀一直沒有放下，盯著吳衛城說，“最少也得等到明年年前，否則我不會善罷甘休的！”
族長沉默了一小會兒，看向王氏，問：“現在你們家，她的話做得了主嗎？”
王氏瞪了柳燕一眼，心裡正埋怨柳燕說這麼短的時間，在她看來，多少年她都要等下去，她兒子一定會回來的。
可現在箭在弦上，王氏狠狠心，咬咬牙，說：“明年年前。”
“好，那就這樣吧。”族長不顧擠眉弄眼的吳衛城，答應了這個時間，走之前又說，“要是那時候衛國還沒有回來，就給他弄個衣冠冢吧，族裡會幫忙的。”
“不勞大伯公費心，我丈夫一定會回來的。”柳燕篤定地說。
王氏心裡又好受一點，看柳燕也順眼了一些。
等人走遠，柳燕才把菜刀放下，從王氏手裡接過平安，她現在已經沒有在哭了，一雙眼睛骨碌碌地轉。
“你沒奶，晚上就給她弄點米湯，都瘦成什麼樣子了。”王氏斥責道，“抱在手上都沒有二兩肉。”
柳燕有些吃驚，趕緊應了下來，王氏願意示好，她沒有必要把日子往壞處過。
“我和九斤媳婦說好了，過幾天我帶平安去她那喝奶，她奶水足。”柳燕和王氏報備了一聲，算是尊重她。
王氏看了柳燕幾眼，沒有再做聲，算是答應了。
直到第二天，王氏才忍不住問柳燕：“明年，衛國就會回來嗎？”
“娘，你安心等，衛國他會回來的。”柳燕面無表情，她很篤定，卻不期盼。
王氏老淚縱橫：“我就知道我兒子不會丟下我一個人的。”
柳燕不說話，不管吳衛國回不回來，她都不是這個家裡的人。可她現在還得藉助吳衛國立足，要離開也得吳衛國給她一個合法的身份。
第十八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