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的事情,不容我置喙。”赤羽手執摺扇作勢說道,“吾來,除了散局罷手,還要告知一事,冥醫命不久矣。”
永夜皇默然不語,化出一個棋盒,從中取出一枚白棋,遞到赤羽的面前。
赤羽接過玲瓏子,不解地問道:“這是何意?”
永夜皇將棋盒化光收起:“前任鉅子有個習慣,每當他犧牲一個人,就會為琉璃樹掛上一串琉璃。但本皇沒那麼偉大,更記不住這麼多人。”
“一盒白棋,一百八十子。”赤羽看著掌中的冷玉,意味深長地詢問她,“那你,犧牲了几子?”
“這是第三子。”永夜皇垂眼拂撥著琴絃,“但放在天擎峽的兩子,曾落入敵手,現已被吾收回。”
“天擎峽,是邪馬臺笑與天海光流。)”赤羽閉了閉眼睛,意有所指地問道,“就算無人攻打,你也不去見他?也許,他還有話要對你說。”
“求仁得仁,見或不見,並不重要。”永夜皇抬眸看著赤羽說道,“何況冥醫想見的人,不在鬼祭貪魔殿,而在血色琉璃樹。”
“吾明白了。”赤羽沉默了片刻,將玲瓏子收入懷中,“臨別之前,不知能否有幸,讓夜皇為赤羽撫琴一曲?”
“樂意至極。”
寂靜的大殿之內,琴聲悠遠空靈,對坐的兩人,一者閉目傾聽,一者會神奏曲。
雙掌安撫震顫的弦,為一曲完美收尾。聽者睜開雙眼,為之獻上掌聲,得到了琴者俯身一禮。
“餘音繞樑,也不過如此。”赤羽由衷地稱讚永夜皇道,“你的琴藝已至造化,但難能可貴的是,音與心的共鳴,琴與情的呼應。”
“是知音。”永夜皇將手搭在琴絃上,抬眸對上赤羽的雙眼。
“更是知己。”赤羽停頓了片刻,接著說道,“但也僅限於知己而已。”
“未必不好。”
“未必不好。”赤羽從座位上站起,向永夜皇行了一禮,“叨擾甚久,赤羽也該告辭了。”
“不送。”永夜皇微微頷首,隨後雙手拂過琴絃,再開新曲送行。
赤羽踏著琴聲離去,走至殿口處問道:“此琴何名?”
永夜皇專注於琴曲,頭也不抬地說道:“此情無悔。”
赤羽離去之後,永夜皇收起古琴,戴上黑鐵面具,躺回青石王座:“除了玄狐,不會再有訪客了。”
荒野樹林之中,死亡二人組欲尋助力擒拿俏如來。就在兩人準備前往金雷村之時,一道黑色身影伴著寒風、踏著紫煙凜然而來。
“你們知道黑水城在哪裡嗎?”
亡指髐魑立刻露出防備的神情:“是你,玄狐。”
“黑水城在哪裡?”玄狐沒在意兩人的防備,重複了一遍自己的問題。
死亡二人組對視一眼,嗅出其中的不尋常:“你找黑水城做什麼?”
“找俏如來。”玄狐看著死亡二人組說道,“我要黑水城的位置。”
死亡二人組頓時面露訝異:“俏如來在黑水城?”
玄狐疑惑地問道:“他不是帝女精國的駙馬嗎?”
死眼骷魃向亡指髐魑點了點頭,隨後看著玄狐說道:“我們能幫你找到黑水城,但你必須幫我們擒拿駙馬。”
“帶路。”
黑水城中,正在神田京一與劍無極拌嘴之時,赤羽信之介帶傷回返。
“赤羽先生。”俏如來一眼便注意到他左肩的傷勢,“啊,你受傷了。”
“什麼?!”神田京一停下師兄弟之間的交流,詢問赤羽道,“敢講是瘋女人對你動手了?”
“不是夜皇。”赤羽搖了搖頭,詢問俏如來道,“俏如來,你在魔世可有聽過玄狐這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