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就是個貪心不足的人,有這種現象不是很正常嘛,如果他不貪那就奇怪了。”
鄭生金倒是一點也不奇怪,因為他很瞭解鄭益壽。
當然景秋也相信這個人談得來,只是他想不到他會這麼過分,在四處都見人餓死的情況下,他竟然還貪救濟糧,這不等同於是殺人嗎?
“要怎麼辦?二嫂,要不我們想個法子,把這糧食截來吧,真的太餓了。”
鄭生金壓低的聲音,挺小聲的和景秋商量道。
鄭生金會想出這樣的損招也不奇怪,以前不缺吃不缺喝的時候,搞破壞的亂七八糟的事情,他就做了不少。
不過這一次倒也真的是怨不得他。
現在這樣的環境下,日子過得苦不堪言。看著好不容易能夠等來的救濟糧,還要被人給貪汙掉,心理不滿,那也挺正常的。
“不好啦,不好啦,王狗蛋的娘採了一筐水大蒜回家。”
就在鄭生金和景秋商量,要不要去截這批糧食時,王石的兒子崽崽從外面飛跑到了他們家裡。
崽崽其實本名叫王浩,只是因為這兩年日子不好過,他的身高也限制在那裡一直不長了,實際上該十歲的孩子看起來頂多七歲的個頭。
就這樣,他的娘就每天給他叫崽崽,弄的周圍的人也都這樣稱呼呢。
再說,他說的那個王狗蛋就是他叔家的小兒子,才一歲多不到兩歲。
原本是他暑假盼了很久才盼來的兒子,為了生在兒子,他給幾個女兒都起了很奇怪的名字。
大的叫王召娣,第二個叫盼弟,第三個叫思弟。
終於第四胎盼來了這個兒子,卻沒想到就剛好趕上這饑荒年呢。
先是半年的蝗蟲災害,糧食就被糟蹋的不多了。
本來還想著到下半年重點連體能收的東西感一下的,卻沒想到,到這一年秋就開始鬧乾旱。
也就是乾旱剛開始時他們家就生了這個兒子。
也就是說,他這個兒子從一出生就開始過苦日子了。
就這苦不堪言的日子,他們也沒心思給孩子起名,就叫了一個王狗蛋。
只是那個女人偏是看著還挺樂觀的,雖然日子一直過得挺糟糕,但她還說也不是她一家,所以她不急的,她相信老天不會把人給滅了,早晚會得到改善。
可說的這麼好的一個人,怎麼就突然想不開了呢?
這水大蒜大家都知道,就連十歲的崽崽都你知道那是毒,王狗蛋的孃親,她從小就在農村長大,一直都是種地的,她不可能不知道這個東西吃不得。
“應該只是弄回去栽著好看的吧,應該不至於自己吃吧,她又不傻,又不是不知道,這水大蒜是有毒的。”
鄭生金也是有些懷疑,但她還是往好的想了,畢竟王狗蛋的那個娘看起來就是樂觀,又積極生活的女人,不像是會亂來的人。
“不管怎麼樣,我們還是趕緊過去看一下吧。”景秋想了想還是決定去看一下。
這女人有時候真的就可能會因為一個情緒就崩潰的,畢竟平時的煩心事太多了,積壓在心裡沒有得到舒緩,長期以往積壓的事太多了,就很可能會因為一件小事而爆發。
雖然平時所有人看到她都是一副積極向上的樣子,但是卻沒有人細想一下,現在這麼苦的日子,她還能表現的這麼樂觀,或許這就是一種反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