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奚念知只是區區太醫院院使之女。
院使?不就是管禦醫的禦醫嘛,說到底,也是專門服侍貴人們的奴才。
孫淑隋瑤媛等顧及身份,沒有大肆發作,又見奚念知識趣,怎麼都不肯要那一雙犄角,這事才算了結。
最後那兩只沾滿鮮血的犄角歸給了誰?奚念知沒有去打聽,也不想知道。
姻緣這種事豈可強求?
她不信這些莫須有的傳言。
可自從穿成這只黃貍貓,奚念知便不能確信了。
大千世界,無奇不有,某種程度上說,人類是極其渺小的。
接下來幾天,村民們開始頻繁丟雞。
丟雞蛋倒還好說,雞卻是大大的不妙了!
目睹犯案經過的奚念知聳了聳肩,這次大家沒把罪狀推到以吉祥為代表的家狗身上,他們一致認為是——黃鼠狼。
奚念知:“……”
很好,現在輪到黃鼠狼背鍋了!
其實,也不能怪村民們想象力匱乏,誰能知道山上竟會有如此膽大妄為厚顏無恥的貪狼呢?
不過,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對於這灰狼,奚念知的態度是,呵,且看它作死,她打賭它早晚會栽坑裡的,還是深坑那種。
不管村民們忙什麼,奚念知還是在村子和山上輪流跑,但她終於意識到這根本就不行通。
再漫無目的下去,大家早晚一起涼!
怎麼辦呢?哪怕給她一點點線索也好啊!
清晨,悻悻回到張保全家,奚念知找了個窩盤成一團補眠。
吃了早飯,張保全夫婦拿著鋤頭鐮刀要去田地務農,便把十個月大的小女兒交給七歲的哥哥石寶照顧。
石寶這個年紀的男孩最是貪玩的時候,雖噘嘴應下,卻十分不情願。
大概巳時初吧!
一陣吵鬧聲傳來,奚念知睡得正香。
悶熱的空氣忽然飄來一絲危險氣息,她猛地驚醒,仰頭看,一條淡紅色的肥舌“嗤嗤”在她頭頂噴氣。
大黑狗胖胖的腦袋歪睨著它,眸子裡閃過一絲惡作劇的意味。
彷彿在說:喵妹妹,又見面了哈,來玩捉迷藏啊!
奚念知氣死了。
上次她就是被這大黑狗追得上躥下跳,還掉了塊皮毛。
“嗚嗚”低吼,奚念知警惕地觀察環境地勢,她看出大黑狗特地把右邊的路給空了出來。
想讓她往這邊跑?然後落入它早準備好的圈套,順勢攔截?
呵呵,想陰謀她?不存在的……
轉了轉碧綠色的眼珠,奚念知做了個假動作,它率先往右邊飛快跑兩步。
大黑狗迸發出欣喜若狂的神色,四肢繃緊,準備撲捕。
奚念知迅速撤回,跳上後面的稻草堆,沖它“喵”了聲,大大方方跳上老槐樹,蹲在枝頭挑釁地向它揮了揮爪。
大黑狗:“……”
懵了下,它吐著舌頭追來,繞著老槐團團轉圈,瘋了似的不斷狂吠。
大黑狗的主人是個和石寶差不多大的男娃。
四個年紀相仿的男孩子是來找石寶出去抓魚的。
奚念知望向小木屋,石寶撓著後腦勺,小臉糾結成一團,既想和朋友出去玩耍,又不得不聽爹孃的話照顧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