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更好,省得裝著累……”仲耀說道。
“你們把我斑斕谷上京作證的民眾怎麼樣了……?”沙驚鷗問道。
“他們啊,要做本就不該去做的事,不識時務啊……所以,已經全部被我們請到西天去了……”仲耀傲慢而不屑地說道。
“你這個人渣,惡魔!”沙驚鷗揮刀便砍向仲耀,身旁昭神會的高手舉刀敵住。
“昭神會,這個敗累組織,殺人機器,今天就要讓你們去見鬼!”柳飛浪也揮刀而上……
又是一場血搏……雙方均已殺得眼紅,殺得性起,全然再無別的念頭……場面極其慘烈……
沙柳二人均已報定了要為綺欖去拼盡最後一滴血的念頭……戰力戰意皆已達極致。昭神會素來就以殺人無情,冷酷瘋狂著稱,沒想到今天碰到了兩個更比他們瘋狂十倍的傢伙,頓然瘋勁全無,朽弱浮現……結果可想而知,俱皆成了刀下亡鬼……自然楊豎堅與仲耀也不例外……
然而當綺欖,驚鷗和飛浪三人繼續向昭京城挺進時,卻撞上正接報而來的一彪人馬……帶領這彪人馬的正是昭天國赫赫有名的大將江夢雲與林立峰,這可就不同於特審營的那幫人了……這江夢雲,林立峰乃是與卓遠覺齊名的將領,沙驚鷗與柳飛浪即便不是體力大耗也不是他們對手,更何況現在還有些疲累……因而交鋒沒幾合便被江林二人撂倒……眼見三人束手無望行將就擒之際,斜刺裡突然殺來一人,蒙著面,敵住了江林二將,方使綺欖三人化險為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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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正是柳靜雲,乃是柳佩潔派來。原來柳佩潔為報母仇,早就在準備秘密籌建一支地下劍派,以便慢慢形成自己的隱秘實力,待時機成熟便找藍庭信報仇……當時只有她與薛慕柔二人。柳靜雲,藍皓宇,柳雲濤等只是身兼兩職的暗地裡秘密加盟。在朝為官府人員,在野為佩潔劍派中人。當時還沒有取冷花之名。對於卓家遭遇的不幸,她是曾深有體會的,只是沒有他們那麼慘烈罷了。她從一個秘探訊息處得知卓家上下只有卓綺欖一個人還在外,且正在面臨朝廷的捕殺,便想替卓家保住這個唯一的遺孤,並拉她加入自己的劍派,將來向共同的仇人報復……看到江林二將受命前去截殺,便派柳靜雲尾隨他們一路而至……
綺欖與佩潔,靜雲,皓宇,雲濤等人本就早認識,也有所交往,只不過不知道他們在私下裡搞秘密劍派的事罷了……而且在她與佩潔之間還比較互相欣賞……所以當靜雲向她秘示佩潔的特有信物時,她就知道是他們了。看他倆的舉止,交流,沙驚鷗與柳飛浪便知道他倆是早已相熟的,且那蒙面人是來接應她的。二人便斷後抵擋,讓靜雲帶綺欖先走……
靜雲於是帶著綺欖一騎絕塵而去……
這邊沙驚鷗與柳飛浪卻被糾纏得脫不開身了……待到費盡九牛二虎之力逃脫一路奔波到達昭京城時,卻再也尋不著綺欖的身影……
柳靜雲帶著綺欖本想直接投劍莊而去的,怎奈綺欖一定要去自己家裡看看……靜雲奈何她不得,只得與她化了妝,擊暈偏門看守的兩個禁義軍,並把他們拖至濃蔭隱蔽處,然後換了他們的衣服混了進去……
其時卓明城與妻子並及雙方父母等直系親屬皆俱已被處斬……而卓府上下此時正一片混亂……剩下的人正被禁衛軍在瘋狂抓捕緝拿砍殺……到處是撕心裂肺的淒厲的哭喊聲驚叫聲求饒聲……軍士們氣勢洶洶,一改平日憨厚老實的模樣……好不容易逮著個可以做幫兇,可以踐踏曾經那些在他們面前是令他們仰而畏止的貴族的機會,怎不借機發洩?便一個個地似兇狼賽惡虎,竭盡人性之陰戾,幽暗,醜陋,兇暴,殘忍……連老孺婦幼也不放過,凡貴族之人統統盡皆殺之,彷彿完全喪失人性的惡魔……滿地都是倒下的屍體和流淌的鮮血,那景象真是慘不忍睹……綺欖四處尋找著父母及兄弟姊妹的身影……每每衝動想去幫忙對抗斬殺禁衛軍的,都被靜雲死死攔住……
佩潔在劍莊久等不見靜雲回來,知他性軟,多半是拗不過綺欖同意陪她去卓府了。便化了妝潛入卓府尋找……果不其然正撞上他倆……見綺欖衝動著要去與禁衛軍拼殺而靜雲正抱著她不放,便過去對她說道:“你若硬拼今日只會白白送命,這血海深仇也就再也別想報了……要想來日報仇,你今天就只能忍住,先保全住自己性命要緊……”說罷不由分說,強拉著綺欖就往外跑……
到達莊上時,佩潔開始勸慰綺欖:“這無疑是昭王藍庭信所為。至於原因據有私密傳言說是藍庭信怕其兄被你大伯救回從而失去他的權位,故而將你大伯召回並虛造罪名將他處斬。之後為掩蓋這一真相,將接二連三把你三伯你父親及你全家陷害戕滅。為了保住他的個人權位,他竟然不惜一切代價,置忠臣及其全族的性命於不顧,置國家利益與民眾安寧於不顧,把這國之臣,這國之民,這國之疆土,俱皆視為他自己的私人財產和玩物,隨意揮霍,隨意愚弄,隨意殘虐,隨意戕害……這仇我們必定是要報的。只是要等待合適時機。現在就動,無疑以卵擊石,自取滅亡。這點你必須要明白。”
“萬沒想到所有人都被騙了,被愚弄得如此之慘,忠心為他,反被他滅。此仇不報,還怎為人?!我會等待時機的,這將成為我從此以後人生的唯一目標……血只有用血來償才符合公平和天理……信仰上帝看來已經不管用了,既不能使我避免災難又不能使我避免人禍……我得靠自己來解決問題……”綺欖說道。
“這個自然,人間的事情終歸還是要由人來解決,而不是交給上帝。因為上帝不干預這個世界。那人解決事情的標準是什麼呢?我認為就是你說的公平。倘說公正,我認為言過其實了。因為人根本就沒有公正的能力。而公平的終極依據又是什麼呢?我認為還是上帝。因為上帝這個終極根基存在,才會確定上帝面前人人平等的原則,也才會確定公平的原則。所以我們的復仇並不是要拋開上帝,完全由自己作主。倘那樣的話,我們就一定會越過公平的原則和底線,從而傷及到無辜,我們就一定會越過公平與敬畏的邊界而到達理性的自大,狂妄和自負……倘你認為現實的生存便是人存在的最大價值和意義,那上帝就已經被你從自己的內心裡抹去了。那麼人死如燈滅,再多說亦無益。倘若不是上帝便是唯實力決勝。這就是說當我們搬走上帝,我們就要認現實實力的賬,我們便不需要去心中不平了。因為既然實力說話,我們實力不如人又何怨之有?倘我們不服氣,便去使自己的實力超過他。倘超不過他,我們便只能認賬。我們如果不信上帝,則我們被昭王屠戮便只能認賬而不需要有內心不平。倘我們不服氣,我們就要使自己的實力超過它,從而滅掉他,剷除他。所以當我們不信上帝,我們便要去賠養我們的實力。在我們實力不夠時,我們只能認賬,不需要內心有不服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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綺欖不語……
佩潔繼續說:“上帝不會干預這個世界,不管是在理性的層面還是現實的層面。它只管唯靈的世界。所以當我們在自然世界遇到災難我們不能把這怪為上帝的不出場,當我們在人禍世界遇到災難我們也不能把這怪為上帝的不出場。因為自然的災難也好,人禍的災難也好,都是發生在現世生存的世界,而唯靈發生在人死以後。也就是上帝不會干涉人活著的世界,它只管人死後的世界。所以我們不要以人活著的世界時的不順去苛難它,它只管人面向死亡降臨的不可挽回時給人的希望。倘若我們因為承受自然與人禍的災難就搬走它,倘我們因為現世生存的不順就搬走它,則我們就把這深藏於人內心的最終的最後的一線希望也給搬走了……那麼我們面對的才是真正的徹底的絕望……”佩潔說。
“人的一個錯誤在於總把自己想象和感覺為中心,彷彿自己是上帝的獨生子,其實你看看那浩瀚的星空,可以想象有多少外星生命的存在……?那之中比人類進化高等的,完全就有奴役人類的可能。倘我們把宇宙乃至無數的無限的宇宙也視作上帝的創造,那麼所有有別於人類的外星生命外星智慧也當是上帝的創造。如此說來,我們人類又怎麼會是上帝的獨生子呢……?所以多一點敬畏和謙卑吧,把自己的位置放低,我們就自然懂得上帝對於我們的心靈的存在價值和意義了……”
“放低我們的位置我們就感覺我們更象是一個上帝創造的人了。當我們自大,當我們自感與眾不同,自視甚高的時候,我們就已經在走向試圖想冒充上帝的危險……為什麼我們的內心不平衡?為什麼我們容易被他人的評價和言語所激怒?蓋因我們對自己判斷有誤,自視過高。實際想來,他人的評價和言語未必就不是我的真實情形的體現和寫照?人心中有上帝就會使自己保持平和與溫和,不會有情緒的失衡和失態失控。公平我們當然要去扞衛,爭取……只是不能太沖動,太著急,必須要冷靜下來。從此以後,這裡就是你的家,我們就是一家人,同舟共濟,患難與共,相依相靠,生死不棄……”佩潔說道。
“我知道了,佩潔姐。謝謝你……”綺欖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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