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侖派,料理完秦坤的喪事,擺在眼前的是報仇雪恨與匡扶正義。
鐘懷遠依然沒有離去,只見他擦拭著手中的驚鴻劍,道,“想不到,辛公子竟然做了巫越教的教主。”還真有些出人意料,同時又理所當然,畢竟,自己也變成了莊主不是?
鐘情提醒道,“辛公子已經死了,如今有的只是巫越教教主辛忱,下次再見,不必顧念舊情。”
“姐,你放心,我不是當初愛美愛玩的鐘懷遠了,輕重自是分得清。”
一旁的秦悠忽然開口,“情姐姐說得對,辛公子早就死在我爹劍下。”如今的人,不過是一個長得相似的陌生人罷了。
鐘懷遠湊了過來,“小師妹,如今我們也算是同病相憐,要不你以後對我好點,待我把那姜禾打殘了,送到你面前,任你出氣,如何?”
這話,對執著於親手殺掉姜禾的鐘懷遠來說,是極大的一個讓步。想當初,同是去殺姜禾,他能跟穹碧落對上,無外乎就是因為糾結於姜禾到底該死在誰手裡。
秦悠斜了一眼鐘懷遠,“我大師兄自會把姜禾打殘,輪不到你。”說著,人已經走到索西征面前,反問道,“是吧,大師兄?”
索西征摸了摸手中的提筆,“是,我會抓住姜禾,讓師妹處置。”
鐘情看了眼秦悠,同為女人,她能察覺到秦悠的改變,那一句“是吧”有些陰森。
“無論於公於私,姜禾都必須死,我們一定要趕在她斬斷接天鏈以前除掉她。”鐘情忽然想了父親的話,對於姜禾,他們的態度從來沒有變過,危則殺,安則幫。如今形勢已經很明瞭,姜禾會危害蒼生,必須誅之。
鐘懷遠撓了撓頭,“可好一段日子過去,怎麼就查不到她的訊息了呢?”
鐘情開始引導自家弟弟,“未必,懷遠,如果把姜禾放在人物關系中來看,你會發現,查她的訊息,可以從其他人下手。”
索西征接過了話,“鐘情的意思是,要找到姜禾,盯緊陸曉生或者辛忱即可?”
鐘情看向索西征,露出一個惺惺相惜的笑,“正是。”
秦悠立刻接腔,“辛忱已經離開巫越教,往北去了。”
鐘情補上了自己得到的訊息,“而陸曉生,則在幾天前,僱了馬車往北去了。”
聽到這裡,鐘懷遠還有什麼不明白的,一拍桌子,“姜禾在北方。”
“準確來說,姜禾去了北地。那裡人跡罕至,所以這些日子無論我們安排了多少人手,都沒有她的訊息。”
嚓地一聲,驚鴻劍入鞘,鐘懷遠站了起來,“西征說得對,我們立即出發。”
而此刻,在北地玩著你追我趕遊戲的姜禾,再一次嘆了口氣。話說論起輕功,她姜禾鮮有敵手,怎麼今天,幾次要甩掉後面的人,幾次又被發現。
還是一小隻看不過去了,開口道,“吱。”姜禾,你的衣服,黑色太顯眼了,老遠都能看見。
姜禾哭笑不得,這要擱其它地方,足夠甩他們好幾回了。姜禾一咬牙,下一個路口,果斷就把外袍脫掉。穿著白色中衣在雪地裡狂奔了一陣,後面總算是沒人跟上來了。
“吱!”誇我!
姜禾正想開口誇贊一小隻,卻忽然愣住了。
地煞他們到底是如何得知是自己救了沈夫人?而且,剛剛他叫了出了自己的名字,之前相遇時他還沒認出自己。會不會是有人指點?
想到這,誇贊的話變成了疑問,“一小隻,你有再聽到那個陌生人講話嗎?”
“吱!”一小隻大叫一聲,把頭偏向一邊,不看姜禾。竟然不誇我,我有情緒了!
姜禾沒有理會耍脾氣的小家夥,只是順著思路繼續道,“會不會,那個人也能聽見我們的對話?”問出這麼一句,姜禾感到毛骨悚然,太可怕了。如果真是這樣,那麼先前幾次及時的刺殺,都有了解釋。
一小隻看向姜禾,眼睛瞪得老大,“吱。”我不知道。
“那我們就試試,之後的對話不要涉及地點人物資訊。”
好酒好肉,在帳篷裡等著好訊息的陸曉生,忽然被一大口酒給嗆住了,咳嗽不止。姜禾竟然猜到了!
那頭,一小隻舔了舔姜禾手心,“吱。”好。
冰天雪地,蓮心沒有,雪蓮也沒有了,姜禾眼睛一彎,誇道:“真乖,回頭我讓辛忱給你種一池蓮蓬。”然後就順手將一小隻放進了沈夫人送的四方盒子裡。
“是嗎?你現在回頭,我根本種不出來。”雪地裡,一個人穿著白色袍子的人緩緩地走了過來。
姜禾回頭,眼睛與身體彷彿被什麼定住,她覺得對面那個人彷彿是從地上長出來的,如此與天地融為一體,又如此意外。
見姜禾只是看著自己也不答話,辛忱坐在了她旁邊。
姜禾伸出一個手指頭,戳了戳對方的左肩,軟的,熱的,活的。縮回手,這才回過神來,“你轉向右邊,然後站起來。”
辛忱好脾氣的轉向右邊,站了起來,果然後面那人就開始扒衣服了。面對雪山,辛忱嘴角上揚,很配合地抬起了手。
反正,小姑娘也不是第一次扒自己衣服了。一件黑的,一件白的,倒也齊了。不對,似乎不止,自己生病那會,她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