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秦悠看來,索西征是喜歡姜禾的。不明白大師兄為何如此不同,你看她,心中有了想要的星星,就老想著偷溜出去,可沒什麼心思練功。
索西征摸了摸秦悠的頭:“你也不小了,話可不能亂說,當心禍從口出。”
為何師父會覺得他對姜禾不一般,師妹也是如此,難道他真的對姜禾有所不同,真的喜歡她?
不,不會的,他可是昆侖派的大弟子,哪有時間兒女情長,肩上的重任哪一個不比姜禾重要?
誠然他比較欣賞姜禾,但姜禾只是他眾多工當中遇到的一個參與者罷了。
驚雷刀問世之前,練功才是最重要的。
一把驚雷刀,幾乎讓整個江湖忽略了姜禾。一個多月的趕路,她都沒有遇到追殺,攔截。
八月的天,南邊的小鎮熱氣滾滾,汗水滴落在塵土裡,內力深厚的人還能聽見嚓的一聲,就像忽然舀一瓢水倒入燒幹的鍋裡,這讓一直生活在北邊的姜禾有些不適應。
越往南邊走,內心越是焦躁。一邊趕路,一邊修煉,只是卷雲袖依然停留在第三層。
再往前走,過了昆西城,就可進入逍遙門的地界。烈日當空,抬起袖子擦擦汗,前面的岔路口,忽然湧來一群人,衣衫襤褸,男女老少都有,一個個面黃肌瘦,雖流著汗但給人的感覺卻是幹巴巴的。
“娘,我走不動了。”一個小女孩扯了扯身旁婦人的衣角,聲音微弱,一句話說的有氣無力。
婦人將手中的小男孩從右手換到左手,“大丫,娘牽著你走。”
大丫看向弟弟,眼神中有羨慕,她只比弟弟大一歲,已經數不清走了多少天的路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見到爹爹。
婦人彎了腰,摸摸她的頭:“你是姐姐,要愛護弟弟。等到了地方,娘給你做好吃的,買新衣裳。”
大丫眼睛亮了亮:“娘,我會做一個好姐姐的。”牽著婦人的手,隨著人流,慢慢往前走。
姜禾傻站在那裡看著,一家人在一起可真好啊,哪怕路途艱辛。
她是個孤兒,沒有享受過父母的疼愛,好在義父收留,給了她一個家,但她的生命裡,少了母親這個角色,若是有娘……
“姜禾,你可真是貪心。”在心底笑罵了自己一句,搖搖頭繼續往逍遙門的方向走。
江湖之大,在眾多孤兒中她已足夠幸運,年城,就是她的家。如今,她跟大丫同樣幸福,雖路途艱難,但是路的盡頭都有美好期望。練功、拿刀、救城,就是她的方向與使命。
“哎,這鬼天氣,也太熱了。”
“下一場雨就好嘍!”
“大伯,這還算好的了,我聽說呀,再往南邊,那裡有些地方今年還沒下過雨呢!”
“那豈不是有八個月了,人還活得下去?”
“我這一路走來,也遇見好幾撥逃難遷移的人了。哎,天降災禍呀!”
“這位大哥,可知道哪裡情況最嚴重?”趁著人還沒走遠,姜禾攔住一人問到。
“具體哪裡旱災最嚴重不確定,或許是東吳城,原來住在那的人都快逃光了。”
她這一路走來,也聽了不少傳聞,巫越教已經開始頻繁搶佔無垢山莊的地盤,處於兩派邊界的東吳城,大半成了巫越教的領地。巫越教為什麼挑在這時候動手?
“快跑,巫越教的人來啦!”忽然傳來的一聲喊叫,飽含焦急、驚恐,打斷了姜禾的思緒。仔細一聽,還有陣陣馬蹄聲。不好!姜禾立刻大聲提醒:“大家快往兩邊散開!”
“三弟,快走,給掌門報信,巫越教來犯。”一個胸口中箭的漢子一把推開了原本扶著他的人。
只見那被推開的人,一個踉蹌往前沖出幾步,又急忙回頭:“二哥,我們一起走。”
“三弟,大局為重。”
那三弟還想在說什麼,馬蹄已經近了,黑壓壓一片,為首之人已是張弓搭箭,語氣囂張:“一個也別想走。”
“我跟你拼了!”三弟怒目圓睜,砍掉飛來的箭,“二哥,你先走。”
一擊不中,為首之人似乎失去了耐心,下令眾人放箭。就是那些不懂武功,來不及逃散的流民也感受到了殺氣。
“娘,我怕。”聲音依舊微弱,卻染上了驚恐,是大丫。
姜禾幾乎是在箭雨飛過來的一瞬間,當機立斷,一個縱躍擋在了大丫面前。
運氣於掌,催動卷雲袖,頓時寬大的袖子旋轉翻飛,如同滾滾洪流中的一個漩渦,將飛來的箭吸進,生生折了方向與力道,軟綿綿地栽落在地裡。
大丫喊出那句害怕,娘囑咐她閉上眼睛,她乖乖地閉上眼睛。
過了一會,又忍不住睜開,看著箭頭在姜禾袖子面前成了失去爪牙的老虎,驚奇又歡喜:身前的大姐姐會法術,是仙女吧。
擋了一波攻擊,看了眼身後,姜禾本不想多管閑事,奈何江湖恩怨卻要波及這幫無辜的人,還真的是無法袖手旁觀。快速走到還在相互嚷嚷你先走的兄弟倆面前,一手提起一人,朝著馬群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