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親子鑒定?”
隔著電話,安涼都被祁夫人暴怒的聲音震得耳膜陣陣生疼。
安涼將手機拿離耳邊,等電話那頭的聲音變小了才重新拿回到耳邊:“祁夫人,我什麼都沒有說,你的反應怎麼這麼的大?不就是一個親子鑒定報告嗎,我也沒說是誰的,祁夫人你也不一定會好奇的,可為什麼一開始就這麼的生氣呢?”
“侯安涼!”
“啊……”
長長的“啊”了一聲,安涼瞭然的點了點頭,彷彿祁夫人就站在自己的面前:“對了,祁夫人剛剛還說了我們並不需要繞著講話的,看來是我不小心忘記了。既然不繞著講話呢我就開門見山了,這份親子鑒定報告的確和你想的是一樣的,是蔣硯天的。”
“侯安涼!”
祁夫人的聲音更大了一些,隱在憤怒後面的害怕卻無法從她顫抖的聲音中被掩蓋掉:“你……你什麼時候開始懷疑的?你什麼開始知道的?你想要做什麼?你究竟想要做什麼?”
“我沒想要做什麼。”
安涼毫不遮掩的輕笑了幾聲,彷彿就是要讓祁夫人聽到一般:“祁夫人,其實你在蔣家這些年過得不錯吧?如果蔣董知道了,你覺得他心中作何感想?你覺得你和蔣硯天在蔣家又該如何立足?我相信你自己肯定是從一開始就心知肚明的,可你明明知道卻還敢用這樣的態度對待真真正正是蔣家子孫的阿洛!祁夫人,你的心裡究竟要貪心到什麼程度才敢這樣子做?蔣家是什麼樣的身份地位難道你不清楚嗎?這件事情一旦曝光,我不相信你在上層社會還能夠堂堂正正的和其他的太太像過去那樣談笑風生。我可以把手中的這份親子鑒定報告給你,但祁夫人你要不要跟我做個交易?”
“交易?”
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一樣,祁夫人忍不住哈哈大笑了幾聲,彷彿電話的聽筒都被這笑聲震得在顫動一般:“這種事情怎麼做交易?難不成你會什麼都不知道?侯安涼,明明告訴過你不要再這樣子跟著我查我的事情,你偏偏不聽!偏偏不聽……有的路,是你自己要走的,就怪不得天黑了。”
嘟——
嘟嘟嘟——
聽著電話傳來的忙音,安涼微微一怔。
祁夫人竟然結束通話了電話。
心跳猛地加快,安涼強裝鎮定的結束通話電話將手機收回到包裡,才重新邁開步伐往前方彷彿看不到頭的道路走去。
如果可以,她希望這條路真的可以一直走下去,哪怕沒有盡頭也不怕。她的心中此刻被害怕和恐懼圍繞,剛剛和欺負人說的話有多少是虛張聲勢的她自己清楚,可是即便真的要迎來最壞的那個結果,她還是希望能夠等到蔣洛回來,哪怕是隻跟他說最後一句話,說出她的心意也就足夠了……
可是,為什麼她會覺得這麼的害怕?
蔣氏集團的股票在後面的幾天內持續暴跌。
蔣洛的死似乎已經被坐實了,新聞也早已經鮮少報導這件像是已經成為了事實的事情,更多的目光都放在了蔣氏集團的蔣硯天身上,似乎蔣氏集團在這個時候即將迎來一個新的繼承人。
蔣晨國也無聲無息,在所有的媒體面前都保持了沉默,連蔣莆林也不再出門。
呆呆的望著窗外的夜空,安涼抬起手用指尖撫摸著漆黑的天空,目光冷靜又執著的在這塊黑布上描繪著一個人的模樣。
手機震動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