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
回到醫院的時候,一樓大廳的人已經非常的少了。
安涼依舊乘坐著被蔣洛私人保鏢看守著的電梯回到了病房。
推開門進去的時候,安涼看到眼前的場景,不由一怔。
蔣洛就坐在沙發上,面前的桌上放著的是她離開之前翻看得亂糟糟的一堆檔案。
柏渝就站在蔣洛的身旁,見到安涼推開門走了進來,忙給她投去一個眼神,然後低下了眼。
“你……怎麼下床了?”
看了柏渝一眼,安涼不知道為什麼有些心虛,將包放在了一旁就坐到了蔣洛的身旁,眼神擔憂的打量著他:“莫醫生說你可以下床了嗎?”
蔣洛側過頭來看著她,沒有說話。
柏渝像是察覺到了什麼,朝蔣洛點了點頭,然後退出了空氣沉默得彷彿要凝滯一般的房間。
“我想知道你去什麼地方了。”
蔣洛忽的將她的手放到自己有些微涼的掌心裡,一瞬不瞬的看著她:“安涼,我在這個小小的病房裡,雖然有柏渝在替我打理工作上的事情,但是很多事情他都沒辦法去做的。我總覺得這一次我住院後你似乎又有了很多我弄不明白的動作,我並不是懷疑你什麼,我只是擔心你會想要一個人去包攬什麼而出意外。你知道了我受傷的事情跟祁夫人有關系,祁夫人也並不是單純把你當成一個與我有關系的人,對你而言在祁夫人的面前你還是她想要抓住的把柄,我害怕你會出什麼事情。”
“我沒事。”
抬起手用食指指尖揉了揉蔣洛說著話時皺起的眉頭,她微微一笑,示意他不要擔心:“你也知道我平時是要在娜爾思美術學院當當助教的,在這件事情外學院裡可能還會有其他我力所能及的事情是需要我幫助的,所以有的時候我來你這邊時間不會那麼的準時。我剛剛離開的時候是不是吵醒你了?你生氣了?”
看著安涼眼巴巴的樣子衣服好似受了委屈的模樣,蔣洛忍俊不禁的笑了一聲,抬手將她耳邊的發撩到了耳後,說道:“沒有,怎麼可能因為這件事情就生氣。”頓了頓,他目光悠悠的看向了在桌上的一堆檔案:“只是聽柏渝說你到這裡來之後就查閱了這些,然後又一副很匆忙的樣子離開了,我只是擔心你有什麼事情自己藏著掖著不願意告訴我。”
安涼看著蔣洛還沒從檔案中收回視線的樣子,笑著搖了搖頭。
的確有很多事情她現在無法說,不能夠表明自己是知道的,更不能夠讓他知道她現在正在做著什麼事情。
其實要瞞著蔣洛並不難,安涼害怕的是如果蔣洛察覺到她的確有什麼事情而讓柏渝調查她的話,那就什麼都藏不住了。
陪著蔣洛坐了一小會兒時間,莫醫生似乎是看到了柏渝在外面所以來了興致特地在不是查房時間的時候到病房走了一趟。
看到莫醫生來了,蔣洛在柏渝的攙扶下一言不發的重新躺回到病床上,彷彿剛剛的他並沒有下過病床一般。
查閱了一下護士填寫的一些查房資料,莫醫生看了蔣洛一眼:“覺得怎麼樣?”
蔣洛眉毛一挑,反問道:“你是我的主治醫師你問我?”
莫醫生二話沒說的就走到他的身邊掀起了他的上衣,目光迥然的盯著他傷處:“還有脾氣。那天不知道是誰失血過多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你這裡面給彈殼打出的窟窿不知道這肉長上了沒有。”
安涼淺淺笑了一聲。
耳尖的聽到了安涼的笑意,莫醫生松開了掀起蔣洛衣服的手,轉過身來:“侯小姐,平時跟你都是擦肩而過也沒說上過話。”
安涼透過莫醫生的身側看了蔣洛一眼,感激道:“謝謝莫醫生的照顧。”
“也不是白照顧的,要收錢的。”
莫醫生側過身子看向蔣洛,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事情:“你想要在醫院待到什麼時候?”
“不是收錢的?”
蔣洛示意柏渝到他的身邊去,在柏渝的攙扶下坐起了上半身:“怎麼?很想我出院?”
“你喜歡,醫院的病人不缺病床才縱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