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綿長的沉默中,宋繹昀看著安涼堅定的眼神,知道她肯定是不會收下的,便作罷一笑。
坐進駕駛座內,他搖下了車窗,看著站在外面的安涼有些尷尬的笑了笑:“是我魯莽了。你說的對,其實不管你收不收,這東西並不是我私人的,也不該由著我的想法覺得給誰就給誰。不過我只是擔心你,所以你一定要好好地照顧自己,有任何的事情……如果你真的聯系不到我,就不要猶豫,立刻打電話給那個柏渝,我相信蔣洛一定囑咐過他也要保證你的安全的。平時如果沒有事情就不要外出了,一切都等蔣洛醒過來後再從長計議。”
“好。”
安涼佯裝疲憊的重重嘆了口氣:“你已經提醒過很多很多次了。你也是,要好好的注意安全,雖然不知道你的工作是什麼樣子的,但是我知道也是很危險的。”
目送宋繹昀的車消失在街口,安涼回過身準備往小區內走回去,卻看到了站在小區出口左側轉角處的一個男人。想了想,她往另一邊看去,那裡也一樣有一個男人站著,對上自己的目光也沒有半分的躲閃,反而朝她微微點頭示意。
安涼大致猜到了這些人應該就是蔣洛派來一直守在這附近的人了。
她只裝作自己什麼都沒有看到,低下頭往小區內走了回去。
蔣洛究竟花了多少力氣和人力在她的身上她不得而知,但是過去這麼多年他一直都是安然無恙的,從來都沒有聽說過會發生這樣的事情,而現在似乎因為將人手分給了她才會出這樣的事情。也許當初的她不應該那樣賭氣,哪怕和感情無關至少也要留在他的身邊減輕他的負擔。
可是現在說什麼都沒有用了。
柏渝一直沒有再打過電話來,安涼想要問蔣洛如今的狀況怎麼樣了,可是看著柏渝的電話號碼卻怎麼也無法下手撥出去。
接下來幾天,安涼還是照常回到學院當助教,蔣硯天也一直沒有再到學院上過課。
等沒課的時候,她學會在醫院裡等著,找了一個看得到通往vip樓層電梯口的位置坐著,有的時候一坐就是一天。
而這一天,有一些不尋常。
原本除了嘈雜之外沒有什麼不好的聲音的醫院大堂,今天卻有些異常的吵鬧。
安涼從醫院正門走進去,周圍的人都是三三兩兩的站著的,眉頭微蹙的交談著,壓低聲音也讓其他人聽不清楚究竟在說些什麼。雖然聽不到談話的內容,她還是覺得氛圍很奇怪,一路順著人群往平日裡自己最喜歡坐的位置走過去,站定後才看到圍著更多的人地方正是通往vip樓層的電梯口。
柏渝身形頗高,在一晃黑色西裝革履的人中一枝獨秀。他的面色很沉,偶爾會被推揉到,卻也只是垂眸看一眼自己身上剛剛被推到的位置,卻沒有張口訓斥。
安涼不解的皺起眉頭,不明白柏渝這是在做什麼。
“柏渝!”
祁夫人的聲音遠遠地從人群中傳來,在嘈雜的聲音人讓人有些聽不清楚。
聽到祁夫人怒意勃然的聲音,安涼好奇地往人群內擠進去,想要看看柏渝和祁夫人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不明白是不是跟蔣洛有關,心跳也不由得變快。
“祁夫人。”
站在祁夫人的面前,柏渝禮貌的點了點頭,卻沒有給她再開口朝自己怒吼的機會,說:“先生說了他想要靜養,這些天時常有人在他的病房內,先生說他雖然沒有睜開眼睛但偶爾意識清醒的時候也會被吵得不舒服。原來先生沒有醒來我們也不敢做什麼,但如今先生醒來了,先生吩咐什麼我們肯定就是要做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