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涼一怔。
看到她眸中輾轉的複雜情緒,蔣硯天心下了然,又是一笑:“看來是見到了啊?不過,你們怎麼沒有鬧起來?爺爺可是也來了的,要是你們兩個碰上面,那場景一定特別特別的壯觀,你說是不是?”
爺爺?
……
“她要的,只是你的出現,以先生情人的身份出現在老先生的面前。”
……
安涼的腦中忽然想起柏渝之前跟她說的話。
“媽。”
聽到聲音,安涼拉回思緒。
祁夫人在幾位黑衣保鏢的簇擁下緩緩地朝兩人的方向走過來,蔣硯天親切的呼喚了一聲後就迎了上去。
對蔣硯天點頭微笑示意後,祁夫人直直的走到了安涼的面前,面善目慈的將她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才微微頷首:“侯小姐,很久不見。”
自上一次和祁夫人見面後,安涼從未想過還有再跟她直接打照面的機會。見祁夫人就站在自己的對面,她沉默的也將對方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腦海中回想起蔣洛在自己家門露出命在旦夕的模樣,情不自禁冷笑一聲:“祁夫人,沒想到你的面色還能這麼的好。”
聞言,祁夫人抬手撫了撫自己的臉頰,又看了一眼站在身旁的蔣硯天才說道:“我還特意將粉撲的白了一些,沒想到還是無法遮住我的喜色?”
從未想過祁夫人說話比自己更加的直接又不加掩飾,安涼心中一顫,怒意猛地上湧,可看著祁夫人笑意盈盈的樣子,到嘴邊的話不知道為何一個字也說不出口,只能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祁夫人眸中的笑意散去,朝蔣硯天投去一個眼神。
蔣硯天點了點頭,看了一眼垂在身體雙側的手緊握成拳的安涼,只留下一名保鏢帶著其餘的人就往電梯的方向走去。
周圍再無旁人,祁夫人眸中的神色依舊祥和,嘴角的笑意卻有著說不出的詭異:“侯小姐,其實一直想要再跟你見一面,但是沒有辦法,蔣洛那個傻子連你搬出去了都要防著我們知道你住在哪裡,所以和你碰面就比想象中晚了一些。聽你剛剛說的話,想來你是知道了什麼的,也許還包括我邀請你回來的目的?不過沒關系,侯小姐的眼神如此淩厲想必也是喜歡有話直說的人,我也就不加遮掩了。其實原本是想要和你達成交易的,不過似乎並不用我出手,蔣洛看起來就很想要跟你重歸於好的,希望你不要辜負了他的一番深情。”
安涼嘲弄的勾起唇角一笑:“祁夫人,你要怎麼才肯放過阿洛?”
“我放過他?”
聽到安涼的問題,祁夫人略微一怔,隨後忍不住捂嘴笑了起來。笑了好一會兒她才停了下來,目光怪異的打量著面色哀痛的安涼:“侯小姐,且不說我放不放過他,你覺得我若是讓這個從進入蔣家門就與我彼此看不順眼的私生子繼承了蔣家的家業,他會放過我嗎?會放過硯天嗎?你問我這樣的問題,不覺得可笑嗎?”
安涼眉頭緊鎖:“可是你這樣子做就不害怕有一天東窗事發嗎?就不怕坐牢嗎?”
“你覺得他會說嗎?”
祁夫人從安涼的臉上收回目光,低頭看著自己無名指上帶著的閃亮鑽戒,微笑道:“不然,他入院的報道就不該是車禍,而是……槍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