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在安涼脖頸後方的手緩緩上移,蔣洛的手指溫柔的插入了她的長發中。他握住她想要去夠手機的手的手腕,嘲弄一笑,像是知道她的擔憂故意用唇音說:“怎麼,你怕他知道我們在一張床上嗎?”
蔣洛的眸底像是有著連海洋都無法撲滅的熊熊大火。
安涼靜靜地看著他說,看著他好整以暇的盯著自己,卻什麼都不敢再做了。
“侯安涼。”
他的身子又壓了下來。安涼下意識的側過頭躲了一下,卻發現他並沒有再冒犯自己的意思,只是將嘴唇貼在自己的耳邊,還像剛剛那樣似乎非常體貼的不讓宋繹昀發現什麼一樣,小聲的說:“你跟宋繹昀,到哪一步了?”
安涼張了張口,看著他近在咫尺的黑色頭發,最終住了口。
她難道要說這些年其實跟宋繹昀除了通電話之外再無其他嗎?
有些出神的想著,眼前卻忽然亮起了光,引得她又不得不回過了神。
蔣洛的手中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將電話拿了起來,按亮了手機螢幕在安涼的面前炫耀似的晃了晃,忽然直起身子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將手機聽筒拿到了自己的耳邊:“宋繹昀,你可真有閑心,偷聽別人說話卻不結束通話嗎?”
“蔣洛,真的是你。”
電話那頭的宋繹昀正在會議室裡坐著,幾分鐘之後將和會議室裡的軍官舉行會議。可是,聽到蔣洛那刻意不隱瞞笑意的聲音,他卻忍不住忽然從坐著的皮椅上站起了身。
宋繹昀的父親見到他忽然拿著手機站起了身子,眉頭也跟著皺了起來。
蔣洛沒有再說話,宋繹昀也意識到自己所處的地方,有些擔心的瞥了一眼自己的父親。看到自己的父親正用微怒的目光盯著自己,他側過了臉,對著手機低聲咬牙道:“安涼只是個弱女子。”
聽完這句話,蔣洛像是覺得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一樣,忍不住笑了兩聲,雙眼像是樂得都要睜不開一樣微眯著,毫不留情的將電話結束通話了。
雖然不知道宋繹昀說了什麼,可是看到蔣洛終於將電話結束通話,安涼由衷地鬆了口氣。
“你猜猜你這個護花使者說了什麼?”
將手機拋到床邊的毛毯上,蔣洛沒入她發中的手指糾纏著她的長發,拽緊拉扯著迫使她不得不揚起下巴來和自己對視:“他跟我說,讓我對你溫柔一點。”
雖然沒有聽到宋繹昀究竟說了什麼,但是以她對他的瞭解,這樣的話肯定不可能從他的嘴裡說出來的。
“你覺得我應該要怎樣對你溫柔呢?”
看著她吃痛皺眉卻硬是一聲不吭的樣子,他冷冷一笑:“你覺得怎樣才是溫柔呢?”
“我只怕再也看不到蔣先生所謂的溫柔是什麼樣子的了。”
安涼松開咬緊的下唇:“蔣先生,你是不是應該起來了?”
蔣先生?
蔣洛愣了半秒,好像自己剛剛明明從她口中聽到的“阿洛”只是自己的幻覺。
門鈴聲忽然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