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線變得朦朧起來,聲音不自覺的顫抖,哽咽就在喉頭,“你知道甜甜變成什麼樣嗎?”
“她被泡了好多天,整個身體都腫了起來,在冰冷的井水裡,水草纏在她的身上。”於依兩隻手抓著單雲,貼近他小聲的說,“從那天開始,我一直聽見甜甜在我的耳邊哭,她一直跟我說好冷好疼,可是我什麼都幫不了她。”
單雲抬起一隻手蓋在於依的眼睛上,他想讓於依不要再說下去了。
他不想看見於依如此痛苦的模樣,就算於依說那可以看做一場“夢”,可這樣的一場“夢”,卻讓於依流露出這樣過於真實的痛楚,好像這一切都是真實發生過的一樣。
如果只是一場“夢”,於依怎麼可能會變成這樣?
於依把單雲的手拽了下來,她依舊強迫自己往下說。
“我以為自己會瘋掉,但在經歷過失去你和甜甜後,這一次的事情卻讓我格外冷靜。”雖然在旁人眼中,她還是非常不對勁。
單雲敏銳的注意到了“失去你和甜甜後”幾個字,他的眉眼微凝,並未開口繼續聽著於依往下說。
向力幾人最後還是被查了出來,然後就是追捕。
都說狡兔多窟,向力帶頭的犯罪團夥同樣如此,可就算如此他們還是被找到了,在單雲和於依的不懈努力下。
說到這裡,於依停住,整個人也逐漸平靜下來。
“後來呢?”單雲輕聲問。
以他對於依的瞭解,事情不可能到此結束。
於依拉著單雲的手,不想繼續往下說這件事情,她垂著眼眸再次提到了單甜甜,“你說我們給甜甜報個武術班怎麼樣?還有帶著她跑步的事情……”
“於依。”可單雲卻不讓她轉移話題,“你知道我有多瞭解你嗎?”
於依沉默了。
她有多瞭解單雲,單雲就有多瞭解她,也許還會更多些。
單雲總是善於思考和觀察,很多別人自己都注意不到的事情,他卻能知曉清楚,遑論於依這個與他朝夕相處且被他放在心上的女人了。
“都已經願意說出來了,為何不全都說出來呢?”單雲循循善誘,又用那種誠摯溫暖的眼神看著她。
於依:“……”
於依:“……只要是你想知道的事情,我總是會告訴你的。”
在單雲的注視下,於依說出了後來的事情。
她在知道殺害甜甜的兇手身在何處後失去了理智,與那人一同墜了樓,單雲也跟著跳了下來。
他們一家三口再一次的“團聚”,然後她就“醒”了。
單雲知道於依還是有一些事情沒有說,但他也不再追問。
看著“回憶”完這些事情後,整個人彷彿失了力氣的於依,他將於依抱回了臥室,“好好休息吧,如果再做噩夢的話一定記得要喊我,只要聽見你的聲音,不論在哪裡我都會趕來。甜甜也不用擔心,我不會讓你夢中那些發生的。”
在單雲的安撫下,於依安心的睡了過去。